处,唯独就是把自己的儿子给捧上了天,近四十岁才得的儿子,两口子都疼在心尖,要他们说,不是空口夸奖,兆京皇宫里头的哪一位都不如自己儿子稀罕呢,这么稀罕优秀的儿子,必定是要配一个同样稀罕优秀的儿媳妇才可以。
“你那外甥的为人如何。”
“孝顺孩子,对婚事上倒不这么上心,就是听他们两口子的话,愿意顺着老人家的意思。”齐老夫人如此一说谢太夫人就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只摇头给了一个字。
难。
“除非他自己来兆京,你表弟他们不跟来,这还有的说,否则,你也就是操了心还白费劲,指不定还要让他们说你不尽心。”谢太夫人看都没看这些帖子直截了当道,“要门当户对的人家肯定看不上,娶个低门的还好说一些,要是还好高骛远的不肯低头,这辈子也就这么光棍着过日子。”
齐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更无奈了,她看向谢满月这边,柔声问,“满月啊,是不是呆着无聊,让人带你去府里逛逛。”
谢满月看她们似是有话要说,点了点头,“好,祖母,姨婆,我去花园里逛逛。”
命人领着谢满月出去,齐老夫人看着人走出屋子,神情微凝在那儿,长叹一声看着谢太夫人,“都是些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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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谢满月带路的是齐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叫香菱,十三四岁的模样,对府里上下熟悉的人,一面领着路,一面告诉谢满月到了哪儿,是谁的院子。
齐府人丁少,从齐老爷到如今的齐少爷都是一脉单传,所以府中的人也少,不似谢侯府,进出几步路就是一院。
香菱带着谢满月到了小池塘边,喊人拿一蝶鱼饵过来,谢满月看着池塘里的锦鲤,抬头望去,那边池塘过去一些又是一个别致小院,谢满月转头看香菱,“那儿是哪里?”
香菱寻思半响开口询问谢满月,“那儿是大少爷的小别院,如今院子里的牡丹花开的正好,表小姐可要去看看?”
“好啊。”谢满月痛快的答应,把一碟的鱼食都洒在了池塘里,一大群的锦鲤蜂拥而上,谢满月看着小别院上刻着的荣泽轩三字,迈脚走了进去。
这儿和香菱说的一样,牡丹花开的正好,齐皓轩爱花,尤其酷爱牡丹,每每到了这几月荣泽轩里像是沉浸在花海中,红粉各色绽放,十分的漂亮。
荣泽轩就只有一间厢房一座小阁楼,最大的院子,院子中央还有一个观景的小亭落,谢满月才走过第一个花坛,小阁楼那儿走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笔,似乎是在思考这些花应该怎么画。
齐皓轩看到了谢满月,毕竟只是远远的看过,他有些记不得她是哪家的孩子,香菱赶紧在一旁解释,“大少爷,老夫人吩咐我带表小姐出来走走,见您在这儿的牡丹花开的正好,所以进来看看。”
低头就能看到谢满月打量自己的神情,齐皓轩笑了,善意的看着谢满月,“原来是姨母家的满月。”
这带着一些些宠溺孩子的语气谢满月尤为的听不惯,尤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后背脊一挺,谢满月仰头看着他,“你不请我进去坐吗?”
齐皓轩失笑,“香菱,去备一些她爱吃的过来。”说罢带着谢满月进了阁楼。
阁楼里就是齐皓轩平日里风雅颂的地方,写几句诗,画几幅画,墙上还挂着好些珍稀的字画,谢满月一点都不认生,踱步走过去,把他挂在墙上的所有字画都看了个遍,最终脚步停驻在了其中一幅字上。
这幅字不是最好的,确切的来说,这一幅字是这么多字画中写的最丑的,底下署名,祁玥。
字旁边简单的勾勒了一些应接她字中寓意的画,一看画的水平就知道不是她的,是后来添上去的。
谢满月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这幅字画还有个背景故事,十四岁那年祁玥刚刚和齐皓轩定下亲事,因为喜欢这个温和谦雅的少年,她当时苦下心好好练字,想要作一幅字画送给他,最后只写了字就送给了他,本是半成品,闹着玩的,没想到他最后还添了画又挂在这里。
齐皓轩站到她身后,看她目不转睛盯着这幅画,“喜欢这个?”
谢满月轻哼了声,“这是这么多里面写的最丑的一幅,还没我写的好。”扭头过来看他,见他笑的温和,谢满月说的不客气,“这么丑你放着做什么。”
“一个好友所写,即便是最丑那也是她的心意,怎么可以论字的美丑来决断。”
“是吗,那她在你心中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了。”谢满月状若无意的问,却见齐皓轩真的点头了。
“是啊,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人。”
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情深,谢满月忽然觉得心中梗塞,进而的,一股厌恶感袭来,祁玥去世不过半年就定了亲事,现在深情给谁看啊。
“是么,有多特别。”谢满月忍着,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齐皓轩见她直直的望着自己,一脸的好奇,回头再望那一幅字画,还真的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