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徐彻回头,宋曼欲言又止,望着他。他下一秒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抱住,仿佛她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墓地选在西山山脚下的一处公墓,出殡那天很多人都来了。有见过的,也是从来不认识的。宋曼却见到了一个只在很久以前见过的人——徐珊珊。
她变了不少,整个人瘦了不少,戴着一副大号的墨镜,脸上的表情非常冷漠。拜祭之后,她就走了出去。宋曼想了想,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了外面院子里。
徐珊珊摘下墨镜,脸上面无表情,不过眼角有湿润的痕迹。
宋曼递过去一张纸巾。
她怔了怔,然后摇摇头说不必。她说:“我并不怎么难过。他下去陪我妈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他这一生,欠的债太多了,不但欠我妈的,还有那个女人。”她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徐正清的第一任妻子,不过后来以分离收场。徐正清也许两个都爱过,不过两个都辜负了。也许非他所愿,但是悲剧已经造成。
宋曼觉得唏嘘不已,同时也在心里敲响了警钟。就算不能有忠贞的爱情,一心一意总不是坏事,否则自己受伤,也伤害别人。这样,就真的快乐了吗?
好在她遇到的是徐彻,好在她悬崖勒马,好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翊宝,所以,他们才能再次在一起。
如今想来,这一切是多么地不易。现实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太多了,像他们这样经历过那么多还能重新在一起的有多么困难?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也要懂得珍惜。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没有重来的机会。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她一样幸运,她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徐彻的谅解。
爱是相互的,理解也是相互的。
没有任何人会无怨无悔地为你付出,你不愿意敞开心扉,别人也不会一昧地迁就你。徐彻是多骄傲的人?她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是那么深爱他,怎么会屈就自己的自尊来重新接纳她?如果他不爱她,那么,她就是另一个门兆佳。
她永远都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同一件事情上伤害我两次。
宋曼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晴朗的天空。
好在她已经明白。她也不是那个会仗着他的宠爱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地伤害他的“小孩子”了。这一段婚姻,她有信心能一直维持下去。
下了台阶,她抬头就看到了徐彻牵着宋翊在不远处的门口等她。宋曼快步过去,张开双臂抱住她:“彻哥,我爱你。”说着就往他脸上猛亲。
徐彻一边躲一边说:“你又发什么疯?”
“我乐意!”她大声喊道,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徐彻也笑了。
年后,宋曼和杜清见了一次。生产过后,她明显发福了,两只腮帮子都有些鼓。宋曼盯着她看了好久,一边感慨一边摇头:“真是饱暖思□□啊,做了富太太,连身材都懒得保养了。”
“卧槽!宋曼你几个意思?”杜清火了,拿起餐桌上的餐巾纸盒就扔到她脸上。
宋曼手忙脚乱地接住,脸远远躲开:“你干嘛啊?干嘛呢你?说说而已啊,说说都不行啊?咱俩谁跟谁啊?”
“亲兄弟都不行!”
宋曼无语,这死要面子的破性子没改啊:“看来柏天王把你养得很好,娇生惯养的富太太、小公举,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日天日地他都罩着你。”
“呵呵,徐彻没宠着你?他不宠着你让你这么无法无天乱来?”
“我怎么乱来了?”
“怎么没乱来?”杜清冷笑,“你这么一点准备就没有复出了,有想过之后的情景吗?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照理说,徐影帝不会让你这么乱来的,他没让你息影、同意你复出?”
宋曼反问:“你家那位让你息影了?”
“那倒没有,他不干涉我的事业。”说起这个,杜清有点骄傲,“他人吧,虽然不怎么样,有点闷,但比某些只知道炒作上位没根儿的孬种强多了。”
——这说的就是李旭了。这么多年了,还挤着呢?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比她还记仇——宋曼默默擦了把冷汗。
“你暗搓搓地想什么呢?对我不满直说啊。”杜清瞟她一眼。
这许多年没见,宋曼正觉得这位大姐已经被他老公宠坏了。她清了清嗓子说:“没啊,什么都没有。”
杜清这才作罢,转而问她:“今后什么打算?”
宋曼都没细想:“继续混圈呗。”
“废话!我问你怎么个混法?”
宋曼斜了她一眼:“你不明知故问吗?”
“说人话。藏着掖着打哑谜好玩啊?”
宋曼说:“柏峰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奇葩。”
杜清拿起来邻桌的餐巾纸盒,有一次砸到她的脸上。宋曼哀嚎一声:“人渣啊你。”
杜清冷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次见过后,宋曼常和杜清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