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颜被抱在怀里,忍不住还是流了泪,抽抽噎噎地流泪,过了片刻又莫名觉得委屈,便扒着北堂曜的腰“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些年她从不曾哭,一来是傅流年宠她从不会叫她委屈,二来她忘了前事,不曾觉得想念谁或者愧疚什么。如今确是不同,她记了起来,记起了那个曾经舍命护着自己的少年,那个在她的生命里惊鸿一瞥的人。若是他不说,是不是自己从不会想起?她又愧疚,又纠结,又有一点庆幸,心里涨得满满的,好像只有哭一哭才舒服。一边哭还一边说话,不过语无伦次,也听不明白罢了。
于是蓝凌进屋时便悲催地瞧见了这一幕,自家主子嘴角含笑死死抱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伏在主子胸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嗷嗷地叫。蓝凌满头黑线,默默地走到屋外,对惠慈道:“禅师请随我到厢房稍后,爷还在,还有点事。”惠慈早就听见屋里的动静,却不知是陆欢颜,便也没有多问,便随着蓝凌去了厢房。
这边蓝凌安抚好了惠慈,连忙跑到正屋门口守着,好么,主子跟个女子这样要是叫人瞧见了,那还了得!不成,院门口还得有人。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院子门口,打了个响指,果然见厉刚从阴影处出现。蓝凌撇撇嘴:“你派人在这门口守着,可别叫人进来。”
厉刚是暗卫统领,一直守在附近,自然比蓝凌知道得多,当下道:“这里有人守着。”说完要走,想了想又回头对蓝凌道:“你也不要守得太近。”说着便飞身跃开,再不见人影。
蓝凌愣了下,旋即转头看看正屋,马上嘿嘿一乐:“厉刚你小子,到底知道兄弟不易,还能提醒两句。行,哥哥我记着啦。”
院子里的官司屋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这边陆欢颜哭了个痛快,才从北堂曜怀里抬起头,见他没有一丝不耐,反而从袖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陆欢颜接过帕子擦脸,瞥见北堂曜胸前的一大块水渍,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道:“你的衣服脏了,要不换一件吧?”说着便抻头往外看,这么大个王爷出门总不会一个伺候的人不带,只是人呢?一眼瞧见在院子里乱晃的蓝凌,陆欢颜站起来叫就要叫人。
北堂曜手疾眼快,一把拦住了,道:“这是嫌人不知道你在我这哭呢?”
陆欢颜听了,再一瞧那胸前的一滩,脸就有些红,道:“难不成你还自己换衣服吗?”
北堂曜勾唇,在她额头点了点,道:“在这等我。”
一会功夫,北堂曜从里间出来,原先的一身宝蓝色袍子已然换成了一袭白衣,瞧着越发的身姿挺拔,芝兰玉树了。陆欢颜瞧着,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这幅形容,谁知道却是个多愁多病身呢,只别是个银样镴枪头才好。”
小剧场
北堂曜:作者,你看我这病还能治吗?
作者:放心吧,你是男主!
傅流年:作者,怎么他的病能治,我的病呢?
作者:你那不是病,是命……
傅流年: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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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原是满心欢喜地换了身衣服,平生头一次琢磨了什么样的衣裳穿在身上更好看,结果出来就听见陆欢颜这么一句,瞬间感觉肺都气炸了有木有!
陆欢颜瞧着北堂曜一言不发地坐下,有些担心地道:“还是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黑?”
北堂曜:……
陆欢颜锲而不舍:“我去瞧瞧前边惠慈讲经怎么样了,顺便催催他?”
北堂曜:……
陆欢颜想了想:“想咳嗽别忍着,咳出来吧。”
北堂曜动了动脖子,道:“这伤虽不好治,但也不是没得治。”
这哪跟哪?陆欢颜瞪着眼看他。北堂曜一肚子气,任哪个男的被心爱的女子说成“银样镴枪头”也早就恼羞成怒了,偏他脾气好,瞧着对面小女子一脸懵懂,竟然还觉得可爱,想要抱抱。要疯了,有木有!
陆欢颜瞧着他神色变幻,又道:“我认识一个大夫,在江湖上特有名,回头我把人找来给你瞧瞧,如何?”
北堂曜哼了一声,道:“不用。”说完,又补充道:“惠慈禅师配了药,只差一味药便可配全,吃了就好了。如今他云游回来,不知找没找到。”
陆欢颜点点头:“希望寻到了。”心里却想着回头问问缺什么药,兴许清平阁有呢。
北堂曜看了看陆欢颜好看桃花眼,因着刚哭过,眼尾处的粉红更深了些,十分漂亮。心里叹了口气,道:“若是寻不到,那我就真成了银样镴枪头了,是吧?”
陆欢颜一愣,随即脸腾地红了起来,她哪知道自己的声音那么小都能被听见呢!对着北堂曜直直射过来的眼神,陆欢颜腾地起身:“你,你歇着吧。我,我娘听完经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北堂曜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