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颜笑着抬高了头,忍不住道:“你可真是调皮。”
白鹿似乎听懂了一般,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一下,望着陆欢颜的样子简直要把人心都萌化了。
北堂曜走了过来,从地上抓了一把青草,递了过去,白鹿见到青草便走了过去,专心吃起草来。
陆欢颜看着白鹿吃草的样子,悠悠一叹:“做一只鹿好像也挺不错。”
北堂曜好看的凤眸眯了眯,道:“阿颜有心事?”
陆欢颜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索性拉过北堂曜的手,把潜龙印信放了进去,道:“我来还你这个。”
北堂曜摊开手掌看了看,微笑道:“可是动用了潜龙卫,来告诉我一声?”
陆欢颜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北堂曜上前拉着她在溪水边坐下,指着面前的小溪道:“这条溪水是引汴河水过来,是一汪活水,流经这里,最后会在前面园子里注入那个湖。”
陆欢颜不解地看他,怎么好好地说起园林规划了?
北堂曜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道:“那天你也瞧见了,湖中心我命人建了一个高台,再过几个月便能完工。”
“你想说什么?”陆欢颜疑惑地问。
“高台与陆地不相连,我打算建一个小桥,就仿着杭州断桥的样子来建。”北堂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咱们燕京城在北边,冬天会下雪,到时候咱们在家里也能瞧见断桥残雪了。你说好不好?”
陆欢颜皱眉:“你要在家里仿建一座断桥,那高台就是雷峰夕照了?可是,为什么啊?”
北堂曜道:“你不是在杭州生活了十年吗?我猜你会喜欢。”
陆欢颜无奈道:“我是喜欢杭州,喜欢西湖。可是,可是,没必要在你家里弄一个小西湖呀!”、北堂曜将人抱住:“以后我家不就是你家。”
陆欢颜推开他,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哪一句?”
陆欢颜气的扭头不理他,这人就没一会正形。
北堂曜嘿嘿一笑,无奈道:“你动用了潜龙卫,特地来通知我一声,你通知了,我听到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呀?”
陆欢颜扭过头:“你就不问问我,用他们做了什么?”
北堂曜挑眉:“杀人放火吗?”
陆欢颜推他:“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北堂曜攥住她推过来的手,放在胸前,道:“好好好,我正经一点,那我问你,你用潜龙卫做了什么?”
陆欢颜呆了一呆,错开目光,轻声道:“去,去做了点杀人放火的事。”
可不是杀人放火么,先杀人,再放火。矮油,她成了悍匪萌妹子啦!(高冷作者菌:你什么时候萌过?中二而已……)
北堂曜宠溺地看着她无措地样子,故意道:“呦,不得了了!想想傅流年眼看就要尸骨未寒,你却在这杀人放火,矮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欢颜抬眸,见他一副打趣的样子,不由气恼道:“你说我也就罢了,怎么又提起,他来!他好歹是我师父,莫说还没死呢,便是死了,也轮不到你来说他。”
要说什么话能把北堂曜炸起来,陆欢颜提起傅流年维护扒拉的语气算是头一号,当下就有些急,攥着小手也用上了力气,绷着脸道:“好啊,自然是轮不到我来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又算个什么东西!”
陆欢颜手上吃痛,用力抽了出来,皱眉看他:“你这么用力干什么!”
北堂曜哼了一声,起身道:“你这么晚过来,如果就是为了提醒我傅流年对你的重要性,那么好,我知道了。现在要是没什么事,我也要睡觉去了。”
陆欢颜愣愣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一时有些回不了神。这是怎么了?她说了什么,这人发什么神经!
傅流年,难道她说错了吗?她的师父怎么能被他那样子随便乱说!
可是,他就这么抛下自己走了,他怎么那么狠心,丢下自己一个人。
还有傅流年,他要死了吗?他也要丢下自己了。
忽然,前世的那些不堪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众叛亲离的感受那么清晰逼真地回来了。
园子里静悄悄地,白鹿吃过草,这会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她一个人静静孤单地站着,望着黑漆漆地天空,一时间思绪翻腾,想到自己活过的几辈子,顿感无限凄凉,一时间悲从中来。
北堂曜虽然是挺生气,可还是不忍心就那么扔下陆欢颜一个人,也不过走了两步便转身回去。
结果就瞧见,夜色中,陆欢颜一个人立在溪水旁,仰头望天,泪流满面……
北堂曜快步上前,抬手覆上陆欢颜的脸颊,感受着手掌心里传来的温热湿润,眸光波动,终于是轻轻叹气,道:“你啊,可叫我怎么是好!”
陆欢颜见他过来,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抓着他的手哭出了声。
北堂曜将人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絮絮叨叨地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