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其中一个就是公子最在意的人。可是她低着头叫人瞧不清容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矮个子的那个。”小林子指了指陆欢颜,“你说,我要放过他吗?”
陆欢颜闻声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小林子,淡淡地道:“关我什么事?”
“我是在帮你。”小林子不服气。
陆欢颜唇角勾了勾:“第一,我们不需要你帮,第二,即便是帮,也是你主子帮的。你?借你一句话,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陆彦扬压低声音赶紧拦着陆欢颜打嘴炮:“说什么呢!”
陆欢颜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马车,却发现帘子还是未动,不禁叹了口气,对小林子道:“这个麻烦是你自己惹得,你自己处理,不要连累到我们。”
小林子一滞,怒气陡然升腾,但终究顾忌着陆欢颜的身份,竟是没有回嘴,反而对陈桥道:“今日你的人受了伤,若是你想替他们讨回公道,三日后城外十里亭,我等你。”
陈桥想了想,便也痛快点头,还刀入鞘:“三日后不见不散。”说着便下令离开,他自己扶起一个离他最近的手下,也不管刘安如何生气咒骂,自顾自地走了。
“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可惜跟错了主子。”陆彦扬叹息了一句,又转头向薛正道谢。
薛正道:“世子不必谢,其实都是那位的意思。”说着,朝着马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若真是我遇到,恐怕还真是有心无力呢。”
陆彦扬点点头,朝小林道:“这位小哥,方才多谢相助,敢问小哥,你家公子可否方便出来一见?哦,在下庆国公世子陆彦扬。”
小林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回了马车。
陆彦扬一愣,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不过,他倒是对那个马车里的人更加好奇起来,是什么人能养一个这样的随从,功夫高却一丁点的人情世故都不懂,竟然还能叫薛正让着他。
“诶……”陆彦扬正要追过去,却被陆欢颜拉了一把。
她摇摇头,轻声道:“大表哥还伤者,此地不宜久留。”
眼看着谢云翔昏昏沉沉的靠在陆欢颜肩上,陆彦扬只得放弃一探究竟的念头,对薛正道:“如此,还是多谢薛统领,改日必当登门道谢。”
薛正知他尴尬,笑笑劝道:“那小子就是那样,眼睛里除了他家公子谁都放不下,世子不必放在心上。道谢什么的,大可不必,刚才我也说了,若是我遇到,未见得有什么胆量管晋王府的事。惭愧惭愧!”
陆彦扬见薛正实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跟他告辞带着陆欢颜两人离开。
临走前却也没忘朝着马车到了声谢:“今日之事,多谢公子。陆彦扬铭记在心,他日若有差遣,敢不奉命。”
傅流年在车里闭着眼睛,小林子偏头等了一会,见主子没有动静,便甩了下马鞭,驾车前行。
薛正也迅速归队,骑在马上和陆彦扬拱手,一队人马绝尘而去。
陆欢颜的视线追着马车一直到再也瞧不见,才转身离开。
陆彦扬早就被这谢云翔在路口等了一会,瞧见她过来,皱眉道:“阿颜,你没事吧?”
陆欢颜摇摇头:“咱们走吧,万通钱庄就在前面。”
“阿颜,刚才你跟陈桥说了什么?”陆彦扬边走边好奇问道,“怎么他好像听过之后很是激动?”
陆欢颜笑笑:“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陈桥是陈路的亲弟弟,却不是一母所出。他的亲娘是陈路父亲的一个外室,只是生他时难产去了。他父亲就把他接回了家,自小是和陈路一起长大的。原本一家人谁也不提,两人自然是亲如兄弟。可偏偏,陈桥大了之后不知从哪知道了身世,竟然以为是陈路的娘,也就是他父亲的原配夫人使人害死了他亲娘。他跟家里闹了一顿,结果好巧不巧,他父亲身体不好,竟然一气之下就那么去了。”
陆彦扬听了,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陆欢颜道:“哪有什么后来,当时陈桥年轻气盛,父子冲突吵得凶了就跑了,他父亲死了两天之后陈路才找回了他。但是,原配夫人却因这事不叫他进门,连葬礼也不许他参加。若不是陈路拦着,陈桥差点就从陈家族谱上给除了名。”
“这陈路倒是个重情义的,但恐怕也是收效甚微。”陆彦扬点评道,“否则,我怎么从不知道豫王府长史和晋王府的侍卫长是亲兄弟,看来是断了来往。”
“正是断了来往。”陆欢颜道,“陈路虽然念着弟弟,奈何拗不过老母亲。陈桥又是个倔脾气,死也不肯服软。这么些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万通钱庄就在眼前,陆欢颜一边走一边讲陈桥的事:“陈桥自幼习武,原是颇有天分的,但是自此之后一蹶不振。每日里酗酒打架,几乎成了一滩烂泥。后来一次被人捅了几刀几乎死了,是被晋王从街角捡回去。晋王不问他旧事,只看重才华,对他颇为赏识,把他留在府上做侍卫,后来他就一步步成了现在的王府侍卫长。”
陆彦扬点头,仍是不解:“那么你到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