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长了,势必会动到某些人的蛋糕,用不着江明淮去在意,别人就会先出手收拾他。
但是如果这个人和江家沾上了关系,江明淮就不得不过问了。
江渺把上次演奏会偶遇杜脩铭和洪昕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明淮。
“昕然似乎挺喜欢这个男人的,英俊多金,绅士体贴,还温柔专一,未经世事单纯天真的小姑娘最容易被这样的男人给骗了,他倒是演的一手好戏。”
江明淮想起之前的亲眼所见,又见江渺对这个男人这么上心,很容易就找到了问题关键:“他身上那股奇怪的气息不简单。”
江渺索性把他的脖子拉下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一个良心泯灭毫无人性的杀人犯,你说身上能有什么气息?”
江明淮趁机在她侧颈亲了一口,才配合地给出答案:“怨气。”
刚才他看到的那股气息就是怨气,死人的怨气。
“昕然和他接触久了难免被那东西缠上,虽然那些东西对人造成不了直接的伤害,不过扰得人夜夜噩梦不断,长期下去肯定对身体有损。”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对啊。”
所以江渺才会在第一次见到洪昕然的时候,因为看到纠缠在她身边的怨气,送了她一只镯子镇住那个东西,即使洪昕然收着不带,那些东西对沾染了江渺气息的物件都恐惧得很,就再也不敢去纠缠洪昕然了。
还有另一件奇怪的事。
江明淮最开始并没有看到洪昕然身上的异样,可是今天一看到杜脩铭就察觉出来不同,再回想了一下过去一段时间,明显的变化是他和江渺越来越亲近之后才发生的。
其实在过去十几年,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最开始是过人的早慧,然后是那个梦,再然后是超乎常人的理智冷漠;直到少年时,他发现自己能够在身边人开口之前就知道对方要说的话,渐渐的,这种情况愈演愈烈,逐渐发展到他能够预知到未来一年甚至是几年之内发生的所有事。
对此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奇,甚至隐隐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
江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或者说,解释了这一切。
芸芸众生里,他能看清每一个人的未来,唯独看不到江渺的。
正如江渺,她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惊讶于江家降生了一个没有在预料命运里的孩子,更看不到有关这个孩子的一丝一毫。
所以她来了江家。
虽然仍旧不知道江渺的真正身份,但这并不妨碍江明淮相信命运,是命运将他们赠送给彼此,他们是彼此的礼物,也是归宿。
“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爱管些闲事,以后呢咱们俩一个就负责赚钱养家,一个就负责多管闲事,怎么样?”
“好。”只要她喜欢就行。
江明淮最终还是没有守住约定,对着怀里的人深深吻下去。
饭店偶遇事件过去没两天,江渺又在一个社交场合遇到了杜脩铭。
这是一家画廊的开业酒会,画廊老板有些背景,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因为圈层不同,和江家没什么交集。不过对于江渺来说,想要搞到一张邀请函,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杜脩铭那会儿正和画廊老板等人站在一幅画前品评着,他今天一来就买下了一幅几百万的画作,自然受到了众人的追捧。
其中还有不少长相姣好的美人想要跟他攀谈几句,傍上交情。
江渺没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只把焦点集中在杜脩铭一个人身上。
当她故意走到离杜脩铭不远的一幅画作面前假意认真欣赏时,对方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杜脩铭看到她的第一眼是惊讶的,然后就是不易察觉的轻蔑,但他还是主动上前搭讪了。毕竟不管她那张嘴有多令人生厌,却实在长得漂亮,身份上又是洪昕然的长辈,为了后续计划,暂时不好撕破脸皮。
“好巧啊……我还以为杜先生生我的气,不愿意再搭理我了呢。”杜脩铭主动来打招呼时,江渺立马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杜脩铭笑容温和,依旧是谦谦有礼的模样,“怎么会?江小姐无心之失,我要是斤斤计较还算什么大丈夫?”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杜先生不计较!”
“你喜欢这幅画?”杜脩铭指了指面前的画。
扭曲的黄昏夕阳,浓墨重彩的红色,画风看起来有点诡异。
江渺望着画微微一笑:“我蛮喜欢这类抽象意境的,你看这夕阳的颜色,就像少女流淌出来的鲜血一样。”
杜脩铭插在裤兜里的手忽然一紧,面上依旧温和,“江小姐的想法还真是独特。”
“杜先生不觉得吗?想象一下,纯白如雪的长裙,美丽动人的少女,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将一身白裙逐渐染成鲜红的颜色……”江渺满脸惊叹地说着,“那样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等她惊叹完了转过头来发现杜脩铭脸色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