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苏桃收了线,对着窗口站了一会儿。
【那些人被弄的那么惨……我觉得是沈铂辰做的。】
她脑海里回响着刚刚易瑶的这句话。
在窗口蹲了一会儿,拿着上网,特别查了三个月之前的新闻。
她“死”的这件事情,也算是当地的一个大案了,新闻上就算是不会大面积的报道,也绝对不会用小豆腐块来敷衍了事。
果然,在她“遇害”之后的第三天,就已经将这些人判刑入狱了。
为首的人,名叫吕泰。
…………
苏桃从来都没有来过监狱。
她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光亮之中,就连人性的阴暗面也很少见到过,除了在清雅死之前,她突兀的那一场失明。
当时。她也并没有多想什么,然而现在想起来,或许,就连她的失明,也是被人算计进去的。
“劳烦同志,我是来探监的。”
登记之后,苏桃便跟在狱警身后,经过一个洒满阳光的大院,然后经过长长的走廊。
她偏头向外面看了一眼,本以为监狱,就好像是自己记忆力想象的那样,是阴暗,森冷,常年不见阳光……
只是,现在她走在走廊上,一排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
明亮,却不温暖。
不阴暗,却能够带来让人无尽的压抑感。
苏桃走到探监专用的玻璃窗前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旁边的人,有很多,都是过来探监的。
脸上浮现或者怜惜,或者疼痛,或者悔恨的表情。
苏桃的肚子不太舒服,小腹有点坠坠的痛。
但是,还可以隐忍。
前面有一个狱警带着手上还戴着手铐的人走出来,那人就是吕泰,和新闻上的大版面照片相比,已经显得更苍老的了,如果不是他脸上的那道疤,苏桃兴许还要再尝试着多确认一下。
吕泰已经在监狱里被关了三个多月了。
第四次进监狱,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恐惧感,多的只是长夜漫漫的无寂,还有对铁丝网之外自由的向往。
当他听到有人来探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来看他的人是叶清清!
当初叶清清承诺过,只要是他咬死,他就是见色起意劫财劫色,就一定会在被关进监狱之后,想方设法的帮他出来!
所以,他咬死都没有松口。
直到现在……
坐在外面的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乌黑的长发捋到肩膀一侧,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一双眼睛漆黑如墨。
这不是叶清清。
吕泰走过来,苏桃拿起在玻璃上的话筒,目光锁着吕泰,等到对方拿着话筒放在耳边,才幽幽的开口。
“我死了,看到你还这样好好地活着,我真的是心里很不安啊。”
碰的一声,吕泰手中的话筒掉在了桌上。
他惊愕的瞪大眼睛,透过玻璃看着面对面这张脸!
在重新拾起话筒的时候,吕泰的手在发抖,哆嗦,都没有敢抬头看玻璃后面的这张脸,直到话筒捡起来,再度放在耳畔。
“你到底是谁?”
苏桃唇角勾了一下,连带着眼睛微微弯了一下。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勾着耳侧的口罩,缓缓地将口罩拉了下来,“你说我是谁?”
这一次,吕泰的惊愕,比刚才更甚!
没有什么,比看到已经被自己亲手给弄死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更加惊悚的了!
只是……这张脸,和四个月前,是一模一样的,就连脸上的那道疤,都和当时他下手用刀子划下去的角度,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
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苏桃抿了抿唇,微笑道:“我怎么还活着,对么?”
“害过我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死呢?”
吕泰颤着唇,没有说话。
面前女人说话的口吻,她的语气,带着森寒,从眸子里射出来的光,凌厉而骇人。
吕泰承认,他活了四十年,在监狱里面就呆了有三分之一的时光,却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能够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命。
苏桃纤细的手指在下巴上勾了一下,滑动到自己的侧脸上,轻轻一摩挲。
吕泰看着那纤巧的手指尖在拿到深红色的疤痕上滑过,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现在来找我,是干什么?”
苏桃看着吕泰惊颤的眸光,嘴角的笑一下敛住,“如果说我现在好好地,这种喜悦的心情,当然是要来找人来分享了,就比如说……你,当然,还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幕后人。”
“没、没什么幕后主使人……就是我,就是我干的。”
他现在还指望着能倚靠着叶清清能出去,结果现在……
吕泰汗毛直竖,被狱警带回到自己的囚室,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