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便说:“你若是觉得和无砚住在一间不方便,那就住在本宫房里罢!”
方瑾枝心里一惊,急忙说:“没有,没有不方便……”
她宁愿跟陆无砚住一间,也不愿意和长公主住一间呀!
陆无砚忍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别人说谎话可以做到面不红心不跳,可是能将谎话说出这样一种威严的味道来,也只有长公主了。
用过晚膳回房间的时候,方瑾枝低着头嘟囔:“三哥哥,你母亲骗人。怎么可能只有一间空房……”
“嗯……”陆无砚默了默,“你知道的,我母亲向来说一不二。她说是怎样那就是怎样吧……”
方瑾枝瞪了陆无砚一眼,先推开门进屋。
方瑾枝不由松了口气。
长公主为他们准备的地方也算独门小院,所谓的一间房,也是正屋连着两间偏房的。其中一间偏房被改成了净室,瞧着一干用具都是新的,想来长公主正是因为陆无砚一日三沐浴的习惯才临时改造的。
而另外一间偏房虽然比起正屋小了些,却什么都不缺,而且垂在架子床四周的幔帐是浅浅的藕荷色,上面绣着百鸟舞荷图。瞧着……有点像小姑娘的闺房。
分明就是给方瑾枝准备的。
方瑾枝不由欢喜起来。
陆无砚走进来,从后面抱住了方瑾枝的细腰,他将下巴抵在方瑾枝的肩窝,笑着说:“瑾枝是不是忘了有人小时候就喜欢往我的床上钻。每次喊我起床最后都要钻进被窝里睡个回笼觉。”
“三哥哥,你不能总拿我小时候的事儿笑话我!”方瑾枝跺了跺脚,气鼓鼓的。
她眸光一转,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转过身来,用一双胳膊环住陆无砚的腰,她在他的怀里扬起笑脸,甜甜地说:“三哥哥,我认生,在陌生的床上恐怕要睡不着的。要不然我去你的床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啊?”陆无砚愣了一下。
方瑾枝又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的身体靠得陆无砚更近一点。直到感觉到陆无砚的身体僵硬了一些,方瑾枝粲然一笑,用更加甜糯的声音说:“三哥哥,好不好嘛?我保证乖乖的,不会踢你,也不会跟你抢被子,就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三哥哥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别撒娇!”陆无砚掰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居然会故意用话来激他。陆无砚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他推着方瑾枝往净室走,一边走一边说:“天色不早了,赶紧梳洗一番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方瑾枝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说:“三哥哥不许偷看!”
正要往外走的陆无砚将脚步生生顿住,他转过身来,望着方瑾枝,似笑非笑地说:“要不然咱们一起洗?”
方瑾枝娇嫩的双颊上一下子染上红晕,她刚想说一句“无耻”,又将话咽了下去。她鼓起勇气,扬着下巴,娇憨地说:“三哥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方瑾枝拽了拽胸口的衣襟,说:“三哥哥,我愿意和你一起洗澡呀,可是你真的确定和我一起洗澡不会难受吗?”
陆无砚的目光不由随着方瑾枝的小酥手落在她的胸口上。那半大不大半小不小的小酥包藏在绵软的绣衣里,看似规规矩矩,又似顽皮活泼。
陆无砚咬了一下嘴唇,匆匆别开眼。
“快洗!”他转身往外走,将净室的门使劲关上。
逗弄
方瑾枝洗过了澡, 吩咐盐宝儿将净室收拾了,就回耳房歇着。方瑾枝住的地方本来就离陆无砚很近,她摸不准留个婢女在身旁会不会惹陆无砚嫌恶, 索性将盐宝儿打发了。反正她自小就习惯了和陆无砚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没有奴婢伺候。
从净室回到方瑾枝住的偏房是要经过陆无砚的正屋的,方瑾枝深吸一口气, 才鼓起勇气往外走。她有点后悔了,好像那般和陆无砚开玩笑并不好。
——姑娘家的矜持呢!
“三哥哥?”方瑾枝先探了个头,偷偷看一眼陆无砚。可是陆无砚并不在屋子里。
方瑾枝疑惑地在屋子里转了个圈,果真没找到陆无砚的身影。
“又去忙了吗?”方瑾枝喃喃自语。她不晓得陆无砚什么时候会回来,便也不等他。她回到自己的偏屋就想歇着。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换了地方, 一向好眠的她竟是睡不着。
她干脆起身,披上一件毛茸茸的斗篷走出去。她站在檐下立了一会儿,又凭借着高挂的两个大灯笼堆起雪人来。
冬日的夜晚本来就寒冷,更别说用这样一双娇嫩嫩的小手去捧雪。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方瑾枝的一双小手就被冻得通红通红的。
可是她全然不在意, 仍旧十分专心地堆着雪人。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堆雪人了,她喜欢雪后一片银色的洁净,所以她每一年冬天都会在院子里堆雪人。但是这倒是她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