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背着娘亲给她糖吃,会带着她放风筝、坐秋千, 会嘴里说着嫌她麻烦实际什么都依着她。
而不是眼前这般一意孤行的样子。
“哥哥,”方瑾枝直直望着他,“如果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呢?”
方宗恪皱眉,他望着眼前一脸执拗的妹妹,忽然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 略怅然地说:“枝枝,哥哥不会害你。陆无砚不是你的良人,这天下的男人你随便选,只他不行!”
“为什么!”
方宗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别开眼不去看方瑾枝一点一点浸湿的眼睛。
“哥哥, 你知道当你回来的时候我多开心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这种重聚的喜悦被一点一点冲淡呢?”方瑾枝低着头,使劲儿把眼泪憋回去。
“无论是你,还是三哥哥,你们都有事情瞒着我。你们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方宗恪有些震惊,他上前一步, 握住方瑾枝的肩,追问:“你刚刚说什么?陆无砚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三哥哥说了以后会告诉我的!”方瑾枝甩开方宗恪的手,“亏三哥哥还为你说好话, 说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居然给他下药!”
方瑾枝越过方宗恪往回跑。
“陆无砚知道?他知道什么……如果他真的知道又为什么要娶枝枝?”方宗恪此时无法顾及方瑾枝,整个人陷入巨大的震惊中。他的脸色冷得可怕,凌厉的眼中竟是逐渐浮现了一抹杀意。
“三哥哥!”方瑾枝一路小跑,跑回堂厅。
堂厅里空无一人,陆无砚并不在这里,他用过的酒樽倒在地上,琼酿淌了一地。
陆无砚在后院的井边。
他闭着眼睛坐在井边的石墩上,双手浸在刚打上来的一桶凉水里。
伴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同时飘来的还有一阵香气,胭脂的香味儿。那是一个很美艳的女人,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眉眼传情。
陆无砚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眸子黑如耀星,而眼白却浸出一层红色。他轻轻勾了勾嘴角,朝着那个女人说:“过来。”
等她走到身边,纤细柔软的双臂刚要环上陆无砚的脖子时,陆无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在她的惊呼声中拖拽着她,将她的头撞向一旁青砖堆砌而成的井沿。
她顿时花容失色,恐惧地尖叫。
鲜红的血溅在青砖上,又喷溅在陆无砚的手背上,看着鲜红色的大片血迹,陆无砚身体里的那团火慢慢平静下来。
“三哥哥!”方瑾枝循声找过来。
陆无砚的动作一顿,嫌恶地甩开那个女人,那个满头是血的女人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头,连滚带爬地起来,尖叫地往外冲。
陆无砚低下头,将手放在木桶里,仔细清洗上面的血迹。
“三哥哥……”方瑾枝慢慢走过去。
“到前院去。”陆无砚仍旧低着头洗手,没去看方瑾枝。
方瑾枝在陆无砚身边蹲下来,她小声说:“我……我帮三哥哥好不好?”
“我让你到前院去!”陆无砚猛地抬头,几乎是吼的。
方瑾枝被他这一吼吓着了,惊得差点跌倒。
这还是陆无砚第一次对她这么凶。
“我……”方瑾枝慌张地站起来,有些无措地望着陆无砚。
陆无砚继续洗手,他的手上已经没有血迹了,可他还是在反反复复地洗手,好像怎么都洗不干净一样。
方瑾枝把想要说的话咽回去,转身往前院跑。她一口气跑进前院回廊,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望着陆无砚从后院出来时必经的垂花门。
她抱着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想了想刚刚的事情,心里有点委屈。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陆无砚出现在垂花门,他已恢复如常,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的目光轻轻一扫,就看见抱膝坐在廊下台阶上的方瑾枝,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明明陆无砚刚出来的时候,方瑾枝就看见了他,偏生又当做没看见一样偏过了头。
陆无砚走过去,在她身边的台阶上坐下。
“生气了?”陆无砚侧过脸望着她。
方瑾枝扭着脖子转过头,不去看他,对他的话也全当没听见。
陆无砚探手,摸了一下她膝上的鹅黄软绸裙,有点湿。
“哭过了?”
方瑾枝拍开他的手,又嫌弃地拍了两下自己膝上的裙子,还是不理他。
陆无砚默了默:“再不说话我走了?”
“我就不跟你说话!”
陆无砚轻轻笑出来,过了一会儿方瑾枝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可是她心里还是生气,急忙把笑憋回去,恶狠狠地瞪了陆无砚一眼。
“别气了,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吼。”陆无砚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夫人消消气?”
“我又不是气这个……”方瑾枝说着就垂了头,用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