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砚的手指刚刚探入,方瑾枝的身子就颤了一瞬,整个人畏惧地缩在他怀里。
陆无砚的手僵在那里不敢乱动了。
他紧绷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无力地伏在方瑾枝的身上。
她太小了,根本承受不来,他实在是怕弄坏了她。
忠义
陆无砚压在方瑾枝的身上, 他侧过头看向她,方瑾枝也侧过脸来努力对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是硬扯出来的, 带着点紧张和羞涩。
陆无砚温柔地吻了吻她嘴角的梨涡,柔声说:“再等等, 等你再长大一点。”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下的小姑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陆无砚笑着起身,他从双开门的齐腰衣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帮着方瑾枝将衣服穿好。期间方瑾枝几次抗议要自己穿衣服,都被陆无砚拍开了手。
方瑾枝闷闷不乐地嘟囔:“忒独断了点, 连衣服都不让我自己穿了……”
“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不许你自己一个人做。”陆无砚语气悠悠。
“凭什么呀?”方瑾枝抱着膝,抬眼看他。
“凭你已经嫁给我了啊。”
“没有吧……”方瑾枝有些犹疑。
陆无砚蹲在床下给她穿上干净小巧的绣花鞋,“那一日婚礼没有取消,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我陆无砚的夫人闹性子不肯拜堂,然后他们就见证了只有新郎官一个人的婚礼。”
方瑾枝眨了一下眼, 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遗憾、心疼、又或者释然?
陆无砚将手掌贴在方瑾枝的小肚子,问:“饿了吗?”
方瑾枝点点头。
虽然方瑾枝一直都没有起来,可是乔妈妈和米宝儿早就做好了早膳,一直温着。等到方瑾枝起来以后, 立刻就端了进来。
方瑾枝匆忙地吃饱了,就急急去找平平和安安。
看着方瑾枝疾步走远的背影,陆无砚放下手中的筷子,浅浅地叹息了一声。
方瑾枝赶到平平和安安的房间时, 她们两个正坐在屋子里看着放宗恪扎一个风筝。
“姐姐!”
平平和安安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迎上方瑾枝,嘘寒问暖,问着她这几日海上的事情。方瑾枝怕她们担心,只三言两语将海上的那几日说给她们听,只说在海上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方宗恪,完全没有说她遇到的风浪和心里的害怕。
平平和安安这才放下心来,毕竟都没有海上划船的经历,对那些海上会遇到的危险也是浑然不知,便也被方瑾枝的三言两语给唬住了。
方宗恪只是在方瑾枝刚进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一直低着头扎手里的风筝。
方瑾枝和两个妹妹说了一会儿话,她才将目光移到方宗恪手中的风筝上。那是一个很漂亮的蝴蝶风筝。
平平十分欢喜地说:“哥哥说等到天气暖和的时候,就带着我们去放风筝!”
安安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在方瑾枝小的时候,方宗恪就经常做风筝给她,其中最漂亮的一个风筝就是蝴蝶风筝。他将那个蝴蝶风筝做好的时候正是皑皑白雪时,他便答应她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陪着她放风筝。可是还没等到春天降临,他就带着方家的一支商队离开,并且一去十年。而那个风筝也在方瑾枝从方家搬去温国公府的时候弄坏了。
见方瑾枝没吱声,安安拉了拉她的袖子,问:“姐姐,哥哥做的风筝好不好看呀?”
“好看。”方瑾枝点了点头。
方宗恪将剪子放下,手中的风筝也终于做好了。他这才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方瑾枝,他沉吟了片刻对平平和安安道:“哥哥有话要跟你们的姐姐说,你们先去海边玩一会儿吧。”
平平和安安瞧了瞧方宗恪和方瑾枝的脸色,见他们两个都没有生气愤怒的样子,才安心离开,往外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两次。
毕竟之前方瑾枝一直生方宗恪的气,又动了刀子。平平和安安十分担心他们两个再争执起来。
她们两个走出屋,顺手将门给关上。平平刚想往前走,安安却对她摇了摇头。两个小姑娘一模一样的眼睛互相看了一瞬,然后就心照不宣地放轻了步子,躲在窗户下偷听方瑾枝和方宗恪说话。
方宗恪的目光在桌子上的蝴蝶风筝上凝了半晌,才开口:“你小时候答应过你等到天气暖和了就陪你去放风筝,可是我没有做到。如今给她们两个做好了风筝,恐也不能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陪着她们一同放风筝了。”
方瑾枝的心里对方宗恪一直是生气的,可是听了他这两句话,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你要走了吗?去哪?不再回来了?平平和安安现在好不容易接受了你,你又要丢下她们不管了吗?”方瑾枝紧张地望着方宗恪。
虽然她把平平和安安抬出来,可是在她自己的心里也不想方宗恪就这么离开。
“不然呢?”方宗恪反问,“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