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摔坏了,里面粉色的香囊摔了出来。那是在他们快要成亲的时候方瑾枝给他绣的香囊。大婚前一日她要搬回方家,她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千叮咛万嘱咐陆无砚不要给她弄坏了,她要等以后继续绣的。
可是她忘记了。
还有一个小册子也写满了“陆无砚”三个字,那是方瑾枝伤了右手之后,用左手艰难写出来的。
她笑嘻嘻地说:“唔,我练了好久的!现在用左手写字比以前用右手写字还好看哩!”
陆无砚将地上的琴弦捡了起来。最开始教方瑾枝弹琴的时候,琴弦划破了她的手,她委屈地掉眼泪,陆无砚就生气地将那根琴弦剪了。
还有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已经干了的凤仙花。方瑾枝曾经一时兴起去采了好多的凤仙花的花瓣,想要染指甲。她把剩下的花瓣一本正经交给陆无砚:“三哥哥,你可得给我收好了,来年我还要染的!”
纵使知道她一定会忘记,他还是给她收好了。
还有那些砚台。
每一年陆无砚生辰的时候,方瑾枝都会花费心思地寻一方名砚送给他。因为名砚有十,她说过要将十大名砚凑齐。可是至今也没有凑齐。
陆无砚的目光落在那个已经摔坏又被踩坏的风筝上,他将破破烂烂的风筝捡起来,坐在地上认真修补,直到它又恢复了原样。
陆无砚松了口气,他将风筝放在一旁,去捡地上的金珠子。那个小小的算盘陪了方瑾枝很多年,如今就这么摔坏了。
他舍不得。
一颗又一颗地捡起来。
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不久,方瑾枝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站在门口。
陆无砚没有抬头,平静地将捡到一旁的金珠子一颗颗串回算盘的细杆上。
方瑾枝跑过去,跪坐在陆无砚面前,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她哭着说:“我不知道什么前世今生,真的也好,做梦也好……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你别赶我走……你要是怕我以后做错事,那你把我关起来!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别赶我走……求你了……”
陆无砚的手垂下来,他手里的一捧金珠子洒落,滚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陆无砚喉结动了动,他捧起方瑾枝的脸,将她脸上的泪尽数吃下,又狂热地咬上她的唇。
淡粉色的唇瓣不过片刻之间已成鲜红色,甚至有丝丝血腥味儿在两个人唇舌之间蔓延。
陆无砚动作粗鲁地撕开方瑾枝的衣服,让她宛如玉脂般的肌肤露出来。
他吻她,又或者撕咬。
这一刻,陆无砚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方瑾枝只觉得陆无砚似乎将她推开了一些,整个人被他放在地上,光洁的脊背还没有碰到冰凉的地面,陆无砚宽大的手掌托在她的背部,将脱下的衣服铺在她身下的地面上。
方瑾枝有些惊慌地看着陆无砚压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陆无砚并不是那个温柔的他,好似原形毕露般一样粗鲁。他的眸子那么黑,黑到让她有些畏惧。
不过在她失神之间,双腿已经被陆无砚分开。
剧痛立刻席卷了她,她想要惊呼出声,陆无砚却堵上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叫声吃下。
他的眼睛离她那么近,就这样望着她,望着惊慌的她,望着她的眼泪落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钝痛,让她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漂泊在海上的夜晚。
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惊慌。
陆无砚不喜欢她哭,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吻上她的眼睛,将她眼角的泪一点一点舔净。
趁着他的唇离开的时候,方瑾枝终于可以说话了,她带着哭腔地说:“疼,无砚……我疼……”
陆无砚的动作一顿,还未给方瑾枝片刻的喘息,又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快要将方瑾枝整个人击败。
她使劲儿推着陆无砚,一边推着他,一边哭着说:“出去,出去!疼……”
“求我啊,求我出去。”
“我求你,求求你了……”方瑾枝哭得梨花带雨,整个人软在陆无砚的身下。
陆无砚吻了吻她的泪,却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更用力地交融。
方瑾枝喘息着哭:“骗子……大骗子……三哥哥……”
见她实在是疼得厉害,陆无砚才动作轻柔下来。他坐起来,让方瑾枝跨坐在他的身上。
由始至终,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分开。
被陆无砚抱起来的时候,方瑾枝还是觉得疼,她跨坐在陆无砚的腿上哭,一边哭一边骂他,骂几句又要软绵绵地喊“三哥哥”。
陆无砚捧起她的脸,让她望着自己。
“喊我的名字。”
“无砚……”
“对。”陆无砚捡起他的外袍披在方瑾枝的身上,毕竟天寒,他怕她冷着。
“无砚,你个骗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