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家字迹的秀丽。
左相之女是皇城之中有名的才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她临摹的这一首诗词着实是漂亮异常,断然不是能称之为丑的。
“陛下,小女的手迹虽然稚嫩了些,但是……”左相语言之间还是恭敬,心里却有了几分对楚怀川的不满。
楚怀川“哈哈”大笑了两声,“朕没说爱卿小女的字迹丑啊!”
左相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楚怀川大笑着说:“朕是说你女儿丑啊!”
“……”左相一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又是一道红一道白,十分难看……
楚怀川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咳咳……”楚怀川轻咳了响声,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左相面前,将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左相的肩膀,笑道:“爱卿莫要见怪啊,就当是……就当是朕说错话了罢!”
左相纵使心里再愤怒,听了楚怀川这话也只能更加谄笑着恭维他。他又说了几句话,将宝贝女儿的手迹放在袖中,匆匆告退。
他一离开大殿,就愤愤摔了袖子。
左相眯起眼睛,眼中带着几分怒意,又掺杂了几许厌恶——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罢了,哼!
左相走了以后,陆佳蒲才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她扶着腰走到楚怀川面前,脸上带着点笑意地说:“陛下,您又故意气人了……”
楚怀川失笑。
如今陆佳蒲也能看出来他的情绪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了,想当初楚怀川在别人面前装傻充愣或是扯出旧疾复发来搪塞别人的时候,陆佳蒲每次都会被吓着。
偏偏他又不好跟她解释。
幸好日子久了,陆佳蒲本身又是个聪慧的,渐渐地也能摸出楚怀川的真假来了。却也……没能完全摸透。
陆佳蒲抬眼,静静望着楚怀川。
帝王心最是难以揣摩,即使是个傀儡皇帝……
陆佳蒲也不再多想,她浅浅笑了一下,在楚怀川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他用手中的黑白棋子在棋盘里摆出龙的身形来。
楚怀川手中握着一枚棋子许久未落下,他抬眼环顾整个大殿,最后目光落在立在门口的唯一一个小太监身上。
楚怀川略带玩味地开口:“小周子,你怎么还没去报信呐?”
小周子大惊,急忙跪地,颤声说:“陛下!奴才的忠心日月可鉴!”
楚怀川不甚在意地笑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昨儿进宫的雪缎锦不错,你挑几匹眼色艳丽的给长公主送过去。”
“是……”小周子摸不透楚怀川的意思,他领了旨,匆忙去了。
这唯一的奴才走了,整个大殿就显得更加冷清了。
陆佳蒲站起来,给楚怀川身前空了的茶杯注上一盏热茶。
楚怀川忙扶着她坐回去,皱着眉说:“不用你做这些。”
“臣妾不碍事的。”陆佳蒲瞧着楚怀川的脸色,知道他心里有事,不甚爽朗,她笑着随意与他说话:“陛下,这个小周子既然是给大臣送信的,那……”
“不。”楚怀川打断陆佳蒲的话。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身前的棋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是皇姐的人。”
陆佳蒲怔住了,她有些错愕地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长公主她……”
瞧着楚怀川皱起的眉心,陆佳蒲的话就没有再说下去。
“很奇怪吗?”楚怀川忽然笑了,“朕自登上帝位之时,皇姐就派入医一直监视着朕的一举一动。”
陆佳蒲微微张开小嘴,实在是有些惊讶。她的确从来都不太懂朝政,也从来没打算过问过……
楚怀川将最后一颗棋子放下,目光深深。
“佳蒲,你觉得如今朝中形势如何?”这倒是楚怀川第一次问陆佳蒲朝堂之事。
陆佳蒲没想到楚怀川会问这个,她想了想,才说:“如今朝中暗潮涌动,十分动荡,大多数的大臣不满长公主涉政,有人希望长公主还政于陛下,也有人对陛下荒废朝堂不满,暗中盼望另立新君……”
陆佳蒲一边瞧着楚怀川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她说的这些话倒不是她自己想的,而是如今朝中民间都是这样传的,她说的是不过是世人对朝堂的看法。
听了陆佳蒲的话,楚怀川反而笑了,他笑罢,缓缓道:“如今朝堂看似十分动荡,却最是安稳。”
陆佳蒲不解地望着他。
“拥护楚氏皇朝正统的老臣、图谋不轨企图另立新君改朝换代的所谓改革派,还有拥护皇姐的一党。这三股势力成三足鼎立之势互相抗衡,形成了表面最为动荡实则安稳的朝堂……”
陆佳蒲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无助地摇了摇头,说:“臣妾不明白一个完成的朝堂为何偏要倚靠三股势力相互抗衡来形成这种安稳呢?为何……不砍掉另外两股势力,成为真正的皇权?”
陆佳蒲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她这一番话说的磕磕绊绊,有些用词也有些不太合适,可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