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又耐心。浅浅的甜味儿在两个人轻低软碰间蔓延开。不过是瞬息间,封岌突然又加大了攻势,寻到寒酥的舌尖,用力将其吮入口中。突然的索取仿佛要将寒酥吞入腹中,强势到寒酥有些承不住。寒酥舌上被拉扯地微微有一点疼,她不得不隔着长书案身子前倾,将手攀在封岌坚硬的臂膀。
就在寒酥将要无法喘息时,封岌的动作突然又温柔下来。他任由寒酥的舌尖逃走,动作温柔地亲一亲她的唇角,先是左边,再是右边,动作慢条斯理还有一点悠闲。反复几次轻柔的浅吻,再将唇与她相印,觉察出寒酥稍微缓过来些,他再次将她的唇舌掠入口中,吻如疾风骤雨。
当寒酥主动去吮吻他时,封岌突然睁开眼睛望向她。明明站在掌控地位的他,突然在这个亲吻里有一些迷失,不再能沉稳悠闲下去。
最后竟是封岌推开了寒酥。
他盯着寒酥半眯的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必须要停下这个亲吻,再这么吻下去,他将无法自控无法将一切都只停留在这一个吻上。
他克制地抚上寒酥的脸,将最后一个浅浅的吻印在她的眼睛上。他的浅吻和抚上寒酥的指尖都带着一点隐忍的轻颤。
“你扰你继续画了。”封岌松开寒酥,拿起桌上的空碗,转身往外走。
寒酥望着封岌离去的背影,慢吞吞地坐回去。她心口仍旧怦怦跳着,跳着她自己也不太能控制的韵律。好半晌,她抬手,指尖轻轻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寒酥后知后觉,自己的指尖有一点发颤。
这天晚上,寒酥又梦到了封岌。受半月欢的影响,她这段时日的梦里每晚都有封岌。他在梦里与她拥吻,反复重复着今日书房里的那个吻。最后的最后,又不止停在那个吻。甚至上演了上次窗台上的情景吻她别处。寒酥在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望着屋内一片昏暗。好半晌,她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整个身子遮起来,她在被子里蜷起来。
也只有在梦里,她可以不仅仅只是羞窘难堪,可以大胆地流露那么一丁点愉悦。
她转过头去,将脸埋进枕间。
毫无睡意,她索性不顾时辰地起身。轻拉椅子的声响惊动了沉夜,将这一日早早开启。
她打开要交给谢云苓的赞词,做最后的补苴罅漏。在黎明前的至暗时刻,寒酥放下笔,将这份赞词写完。
今日可以交单了。
她望着纸上的字字句句,忍不住轻皱眉,喃声自语:“他应该不会知道这是她写的吧……”
这一晚没睡好,第二天寒酥忍不住哈欠连天。她一边赶画,一边时不时望向门口的方向。可是封岌今天上午都没有来。
下午,寒酥没有用过午膳便去赶画,而是要先去大房那边一趟。
江琼音作为刚成婚的新妇,第二日要礼数周到地各处拜见长辈。今日倒是腾出时间在院子里邀请府里同辈的小娘子们过去说话。她作为这一辈第一个媳妇儿,暂时没有妯娌要应对,这府里的这些小姑子们却也不能轻怠。
她已经将府里的情况摸清楚了,知道有借住的表姑娘,也一道请来品茶。
“苏家那位请不请?”江琼音有一点犯难地询问封杉。
名义上,苏文瑶也是借住在府里的表姑娘。可是实际上府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苏文瑶和封四爷的关系,不过是碍于时间还太急迫了,暂时没安排人过门。
年龄上是同辈,实际上要成为长辈。
江琼音皱眉,她觉得这事情很荒唐。她出身名门,很看不上眼这些不干净的勾当。
封杉也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请吧。礼数多些总没差错。”
江琼音说好,心里却对苏文瑶有几分轻视。
封杉看着新婚妻露出来的一小截雪白脖子,喉间发痒。他走过去抱住江琼音,情不可抑地去亲吻她。
江琼音脸一红立刻去推他:“这大白日的,可不能这样没规矩!”
封杉笑了笑,只好忍耐下去。他这妻子满嘴的规矩,现在想碰她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母亲说这长媳就是要聘个重礼数守规矩的。他看着新婚妻笑起来。
江琼音确实是个重礼数规矩的,她在雅间设品茶宴招待府里的小姑子们,不管是座次还是每份茶品都有极深的讲究。
“咱们来玩猜茶吧。”江琼音道。
“好啊!好久没玩了!”封清云立刻接话,非常给长嫂面子。
这所谓猜茶,就是将不同种类的茶同同样的茶器盛好,众人一闻二品,然后说出茶的种类出处。
一闻为善,二品为次。
第一种茶水端上来,封清云轻闻,立刻准确无误地说出这是什么茶,包括年份、产地,甚至连煮茶时用的什么水都能猜到。
江琼音刮目相看:“这能闻出茶叶的年份产地倒还好说,可这用什么水煮茶都能闻出来是怎么做到的?”
封清云笑着说:“猜的呀。”
江琼音想了想,又恍然大悟。这世间茗茶的烹煮方式虽多,却总有每种名茶最合适的烹煮方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