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欢呼与敬拜,越过神武门,直抵巍峨金銮。
森严的宫闱眼下也到处挂着红绸,张贴囍字。
高堂皓朗,帝后端坐上首,接受朝拜,慈爱地望着这对新人,仿佛透过他们发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皇后今日作了妆点,又因数月的调养生息,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开始吧。”
二人先四拜父母,再虚心接受训话,随即马不停蹄地赶去庙见3。
天家皇室,礼数繁琐,燕怀瑾心疼她受累,趁无人的空隙偷摸往她手里塞了一小块包好的饴糖:“解解馋。”
裴筠庭口是心非:“包藏私货,小心受罚。”
他笑:“别怕,我罩你。”
百官朝贺,周崇泰代表文武百官致辞:“臣等,恭惟皇太子嘉礼既成,益绵宗社隆长之福。不胜欣忭之至,谨当庆贺。”命妇们亦然。
眼看礼程渐入尾声,光风霁月,明澈疏朗的太子殿下缓缓起身,端起酒杯,当着世人的面,高声立誓:“孤与太子妃,自少时结缘,相知相许,情真意切,故在此立誓——终生不取半妾,不纳后宫,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年轻的皇太子浑然不知,此后十几年,这道誓言将会传遍大江南北的每个角落,成为人们争相效仿推崇,封为佳话的经典。
惟愿青梅竹马,鹣鲽情深。
天地为鉴,山河作聘。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1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裴筠庭一人坐在床边,脊背板正。
她细细回想白日经历的一切。
贽礼不用笄,用金盘;翟车用凤轿,雁以玉为之;桌前合卺酒依古制用匏方方面面,足其诚。
走神片刻间,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拂落云尘,露出纨扇后盛妆的芙蓉玉面。
柔和烛光的映衬下,他眼中的惊艳与欢喜无处躲藏,端肃了一天的新妇在满怀爱意的注视中变得松懈,轻轻拥住眼前人的腰身——像这些年里在承乾殿、琉璃院,及树下的每一次相拥,又好似完全不同。
“叁郎。”仅仅轻而促的两个字,便足以令燕怀瑾耳廓泛起沸涨的绯红。
澄净的清辉倾泻,将他们裹挟环抱。
抬手为她掠起鬓发,燕怀瑾柔声道:“累了一整日,早些休息?”
“好。”裴筠庭顺从地点头,叁下五除二地拆下珠翠头面,又唤来银儿轶儿净面。
丫鬟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但她权当没瞧见。
回到窗前,燕怀瑾贴心地替她解下外裳,两人面朝彼此躺在鸳鸯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殿上立誓时说的话,都记着了?”
裴筠庭将手臂垫在脑后:“你动作倒是利索,我瞥见一些老臣似乎想出言反对,谁知尚未来得及开口,你便结束了。”
他冷哼道:“谁来阻我,结局都一样。”
她眼皮渐沉,打了个哈欠。
“不许犯困。”燕怀瑾戳戳她的肩,“还有话要说呢。”
“你说,我听着。”
“那你听仔细了。裴绾绾,我之所以说那些话,是想给你安全感。既结成夫妻,必得坦诚相待,这些话此后我说到做到,你且瞧好了。”洒落的光阴吻过眉梢,融着暖意,如同泡在满池澄澈的水里,他攥住裴筠庭的皓腕,“往后无论东临沧海或是北出玄塞,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唯有一点,你不许离开我。”
“若我离开,你待如何?”
燕怀瑾未搭腔。
黯淡的烛火显得他那狭长的眼尾愈发深邃,结结实实的吻落在她额头,随后蔓延鼻尖、嘴唇、锁骨、胸口。
即使嘉礼已成,在撷取这份上天恩赐的厚礼时,仍须抱有十二万分虔诚与郑重。
裴筠庭困意全无,跨坐他身上。二人里衣未解,却依旧吻得难舍难分。
起了反应的阴茎骤然胀大,恰好顶在穴口缝隙处,伴随动作前后摩擦花核。
衣领被粗暴地撕开,露出雪脯,揉夹乳头。小穴濡湿不堪,甚至浸湿肉茎。
感受到她的邀约,燕怀瑾悠悠攀至背部,一扯,最后那层掩体的衣裳便也尽数褪去。
长指裹挟淫水抚弄花径,湿哒哒流了满手,他则开始在边缘游刃有余。
酥麻的触感如同流动的春水,自下腹传遍全身。
入口被指尖插至极限,搅动的内核不断溢出淫液,手掌偶尔擦过饱胀的花骨朵时,便会惹来阵阵细微的战栗。
饥渴的内壁含住两指,任其轻重缓急地抽插。
过于激烈的快感肆意横陈,裴筠庭试图阻止,反倒被他攥住双手,捆在身后,边绑还边劝哄:“忍一忍,嗯?半盏茶的时辰就好。”
“呜呜啊”
纤细扭动的腰肢,好似姑苏河道中随风荡漾波澜的湖水,绵长细密。
双腿大张,折到胸前,他低头将粉嫩黏湿的小穴看得更清晰,玩味地控制着速度,抽插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