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警方打来电话,通知苏安来趟医院。
到了医院后,苏安不敢置信的望着隔离病房中一脸消瘦的傅盛玺,他两眼无神,像是在神游,嘴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警察说是死者临死前报的警,所以他们才赶到别墅,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女人已经被傅盛玺掐死了,并且还在房内搜出大量海洛因。
现在的傅盛玺还没有从虚幻中清醒过来,所以没办法审查。
但当苏安看到死者那张脸时,瞬间就惊恐了起来,因为那是一张与自己完全相似的脸。
并且,这个女人已经怀孕三个月,傅盛玺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还要动手掐死自己的女人!
苏安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搞不懂傅盛玺。
傅盛玺吸毒惊动了媒体,把医院堵得水泄不通。
傅家人想来医院探望,却被告知傅盛玺已经醒过来,拒绝见家人。
病房外除了警察,只有早就在门外等候的苏安,她已经一晚都没怎么合眼,一直等着傅盛玺能够清醒过来,好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吸毒?
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女人?
傅盛玺提出只见苏安,其他人一概不见。
苏安走进病房,看到傅盛玺表情平静,唇角还是带着和往常一样温和的笑意,他示意医生把门和窗帘都关上,不想让外面的人影响他们谈话,医生一开始不同意,怕他会做出伤害苏安的举动,毕竟死者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盛玺不会伤害我的。”
苏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带着坚定。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望着坐在病床上输着液的男人,苏安走过去,忍住鼻尖的酸楚,与傅盛玺相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如果他想伤害她,在瑞士的时候,他大可以动手。
傅盛玺扬起唇角,眯着眸点点头,消瘦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姐,你怕我吗?”
苏安摇摇头,眼眶早已泛红,走到病床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心疼,手掌已经微微颤抖,“盛玺,我知道你只是病了。”
傅盛玺薄唇抿成一条线,摁住她的手,眸中全是宠溺,他说:“姐,不要哭,不值得。”
说着的同时,松开苏安的手:“想听故事吗姐?我怕以后我都没有机会再给你讲,所以你坐下听听好不好?”
他的嗓音有些哑,语气像是在祈求。
苏安用力的点着头,心疼这样的傅盛玺,转过身去拿椅子。
傅盛玺已经没等她坐下就开始讲述。
“我妈死的那天,其实我就在现场,那年我八岁,我妈因为承受不住我爸的欺骗,当了他的小三整整八年,一直无法转正,便服下了整瓶安眠药,你知道吗?我是看着她吃下去的,没有阻拦,直到她昏睡,然后在睡梦中痛苦的挣扎,喊着难受时,我也只是关上了门,到院子里玩耍。”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吗?因为我恨她,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我妈借腹生子,她打胎次数太多,子宫受损,只能试管婴儿,找了代孕的生下我,生下我始终不能转正,她就每天骂我,打我,她心里对我爸有气,就全部发泄到我身上。”
“除了打骂,还会经常把我关在地下室,所以其实对我而言,她能死,我才能解脱。”
听到这里,苏安的身子突然僵住,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到傅盛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没有痛心疾首,反而认为理所应当。
傅盛玺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妈被人发现吃安眠药自杀身亡,我跪在她床边嗷嗷大哭,哭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好像不是我,好像有两个傅盛玺,一个伪装的,一个真实的,当然,在傅家的那个,是伪装的。”
“真正的我?看到傅盛言养狗,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会半夜起来杀了他的狗,并且其他人还发现不了,只要在老宅里,谁有了新的玩具或者宠物,我就会想方设法的毁掉,从小到大,我嫉妒所有比我笑的开心的人,这可能是因为从小都得不到爱的原因。”
“直到,遇到了你,姐,你没有嫌弃我脏,为我擦鼻涕,给我洗手,教我写作业,你知道吗?那年暑假我想的就是留在南城不要回北城,也不要回那个家,但想只不过是想,他们都把我当成孩子。”
“所以,那时候我每天想的就是长大,赶快长大,长大后,我就能做回自己,但最终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我,因为童年阴影,我讨厌女人,唯独不讨厌你,所以我在瑞士的时候一直都是跟男人,你知道吗?那种感觉,真的想吐,我发现我不是gay,我还是喜欢女人,但跟女人的时候,我又会暴躁,所以只能发泄。”
苏安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很多人都传傅盛玺是gay,但他从来都未正面回应过,他只是迷失在自己的心魔中,不知道自己取向。
傅盛玺停顿了会儿,问她:“姐,还要继续听吗?”
苏安点点头,想让他不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