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那不是石像,那是中了石化咒的活人。”红龙开口了,“而且,你可以仔细看看这房间里的其他‘家具’。”
奥尔的马赛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就被吓得彻底从这个房间里退缩出来了。
他是在蓝星的某些本子上,看过什么人体家具,把他给恶心坏了,但是真没想到,当人类获得这种“梦想成真”的能力后,真有这么干的。
奥尔的本体阵阵反胃,他看着运送中被聚在一堆儿的菲特利茨宫教会人员,眼神越来越“和善”。
“标本馆,谁负责?”他随手拽出来了一个服装体面的神父。
“我、我我……啊!!!!”被拽出来的家伙还在犹豫,奥尔已经松了手,神父掉了下去。
掉、了、下、去。
没掉在透明的地板上,那层马赛克在他下落的时候消失了,他直接从高空中坠落。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目睹神父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标本馆,谁负责?”奥尔从附近拽出来了第二个神父。
“玛!玛特迪文!玛特迪文!”对方在最初的磕巴后,立刻声嘶力竭地叫着一个名字。
奥尔松了手:“把他给我找出来。还有,其余喜爱光顾标本馆的,都有谁?也都给我找出来。不要想着冒名顶替或者阴谋陷害,一会儿我还会去另外一边求证,稍有疑问,我会把你们一块儿扔进火山口。”
玛特迪文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他被推出来时,浑身是汗,看见奥尔后瑟瑟发抖。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被那群神职人员们挤了出来,看得出来,都是些高位家伙,他们在发现自己回不去人堆后,都跪在了玛特迪文的身后
“你怕死吗?你受伤时会痛吗?你有……关心爱护的人吗?”奥尔问他。
“我只是听命令办事的,尊敬的蓝天使冕下。”他跪在地上,支起上身,白胖细腻的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如正在祷告的虔诚信徒——他的容貌说得上温和慈祥,第一次见面会让人觉得很有好感,难以想象他会有那样的癖好,“我同样憎恨那些丑恶的行为,但为了在这种地方活命,我只能做违心的事情。”
为什么?明明他怕死,他也必定会痛,或许,他也有关心爱护的人。但他对于那样对待异族,毫无愧疚或心虚,他现在滔滔不绝地述说自己的不得已,只是因为根据他所知道的奥尔的情报,这样才最有可能让他拥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乐于享受别人的痛苦,却畏惧于自己的痛苦呢?
几只乌鸦如黑色的闪电飞到了奥尔的上空,其中一只落在了奥尔的肩膀上,将几粒种子吐在了奥尔的掌心里。
“用你们最享受的方式去死,你们也会喜欢吧。”奥尔捏着种子的指尖,魔力涌动,藤蔓从种子里长出来,抓向了所有被挤出来的神父们,他们只来得及惨叫着发出几声告饶,就已经被藤蔓裹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更细的植物根系刺破了他们的皮肤,顺着血脉,绕着神经,狠狠地扎根进了这些人的骨头里。
惨叫声此起彼伏,奥尔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就是……真的太吵了。藤蔓扎进了他们的嘴巴里,讨厌的声音,彻底终结了。
奥尔看了看,抬手点了玛特迪文的那棵藤蔓,身为一株植物,它像是只动物一样“站”了起来,跟在了奥尔背后。被包裹着的玛特迪文无法发声,但他脸上的肌肉却不住地抽搐着。
奥尔带着他,走到了异族的那一边,植物再次稳稳地立在了原地,却把玛特迪文的上半身展示了出来。
奥尔看着这些异族,他们看着玛特迪文的惨状,有着一种痛快的兴奋,但也有着畏惧和警惕。这些被囚禁于地下不知道多少代的异族,显然不知道奥尔是谁。此刻,在他们的眼中,奥尔或许也同样是个可怕的魔鬼,毕竟他和玛特迪文做了差不多的事情,只是对象不同罢了。他们不确定奥尔接下来是否会对他们做出同样的事情。
他很喜欢看那些更怕他的眼神,这才是冷静的行为,他喜欢看那些把年幼者挡在背后的年长者眼中的戒备,漫长的如家畜养殖一般的岁月没有磨灭他们本性中的珍宝,他们的眼神让他想起自己干了什么,也让他想起拉索露,以及更重要的——别成为拉索露。
奥尔身上的气势软了下来,他对他们笑了笑,本来想借着玛特迪文宣扬一波仇恨,一波复仇的他,放弃了最初的想法。他想的明明是人类和异族的共同团结与发展,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挑拨。等到了目的地,让那些专业的人(有人类有异族)去打开他们的心扉,拉近与他们的关系吧。
此刻这个强大的蓝天使,还是让他们继续畏惧和警惕吧。
至于那间标本馆里的东西……奥尔卡着标本馆的范围,燃起了高温的魔法火焰,那是石头都能被蒸发的火焰。短短十几分钟,盛满了痛苦与扭曲的标本馆,就只剩下了几抹飞灰。
“愿你们尘归尘,土归土。”
离开齐塔,更近的本该是诺顿,但奥尔还是回了普士顿。如果再早一两个月,奥尔还会犹豫,但他把鱼尾区的人全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