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滑头,藏了话没说完。”
她抬手在锁骨下一按:“什么玉佩,如果只有那一块玉佩,别说那女子长得和母妃有分相似,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定国公都不敢派兵围住我的住处,这老狐狸一向明哲保身,他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就说明那女子手中绝对有更重要的证据,只不过定国公不能也不敢查,因此不惜犯忌讳软禁本郡主,也要避免潜在的更多风险。”
雪醅目光下移,落在明湘锁骨下方,顿时明白了。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更加难看,只听明湘接着道:“如果我是采莲司的人,就趁现在不惜一切代价把事闹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多到军中人人都怀疑我,多到所有人都要求重新清查鸾仪卫,多到我不得不回京自辩——能把我和鸾仪卫一同从南北战事中剥离出来,死上几个睡莲算什么,浪费一些布置又算什么,再大的代价采莲司也愿意付。”
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最后淡淡总结道:“所以你不用在意那个女人,她注定必死无疑,你要做的是去联络嘉州潜伏的所有采风使,转入秘密行动。”
“等我被召回京时,你在随我回京的半路上带人离开折回嘉州。”明湘放下茶盏,平静地对雪醅说,“五十万以下的银子随你调遣,所有潜伏在嘉州的鸾仪卫、采风使,以及潜伏在南朝的青鸟,由你接替我来指挥。”
雪醅失声:“那郡主的安全……”
“他们还能在半途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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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明湘一哂,“现在的大晋不是十八年的大晋,现在的采莲司也不再是曾经的采莲司了,采莲司心心念念想将我拖入这一滩浑水中不得脱身,我就偏不能遂他们的愿,我不能继续留在嘉州,那就由你接手。”
她抬眼望向雪醅,那一瞬间眼底冷冽的光芒几乎令人不敢直视,雪醅低下头恭声应是领命。
“磨墨吧。”明湘广袖一拂,淡淡道,“我也该给衡思写信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多更新一点~
“皇姐,那就如你所愿。”
皇宫, 文德殿。
吏部尚书王宣正在朝皇帝汇报京察事宜,忽的,他余光注意到皇帝身边的喻九沿着殿墙朝御座下走去, 低声对侍奉在御座下的喻和说了些什么。而后喻和从喻九手中接过一物, 呈了上去。
王宣止声。
御座上,桓悦轻咳一声,示意王宣继续,同时拆开了密匣。
朝臣奏折需经通政司而入内阁, 再转呈皇帝。唯有心腹重臣、一方大员可以不经通政司与内阁,将奏折直达天子案头。
这封奏折来自镇远关外。
桓悦目光一扫,原本平静的神情渐渐凝重。
不待他出声,王宣已经再度自觉住口,这次桓悦没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道:“王卿先退下吧。”
王宣依言退下。
喻和立在阴影里, 有意无意地用余光去觑着皇帝的神情。然而短暂的凝重之后, 皇帝面上的所有神色渐渐淡去, 秀丽的面容毫无表情。
片刻之后,他突然开口:“告诉盛仪, 让她准备出宫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盛仪郡主踏进了文德殿的大门。
她在凝和殿里大醉数日,近日好不容易渐渐清醒过来, 形容却清减了许多, 原本纤秾合度的身量迅速消瘦下来,虽然还是个窈窕动人的美人,却难免减损了几分过人的丽色。
“表姐请坐。”桓悦示意她落座。
盛仪郡主听话落座, 旋即急急发问:“怎么突然要我出宫去了, 是阿湘要回来了?”
她醉归醉, 终究还是大晋郡主,最基本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桓悦说:“是,皇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他的尾音中似乎带着轻轻的叹息。
盛仪郡主美艳的面容显现出几分犹疑之色:“南边大胜了?”
这话她自己说的都没底气,明湘离京是为了调用南朝青鸟,协助大晋主力南下的。这个任务既深且远,于情于理明湘都不该此时归京,更何况明湘是个事事精益求精的人,盛仪郡主不认为她会突然中途回京。
刹那间盛仪郡主几乎以为自己睡过了头,直接睡到了徽宁五年冬。
桓悦摇了摇头,似是不欲多言。他说:“表姐出宫之后,就回清溪小筑去住吧,无事的话,暂且不要见外人了。”
盛仪郡主惊疑不定地点点头,见桓悦没有多说的意思,原本被急切压制住的、面对桓悦的下意识忌惮又冒了出来,想要告退,却又摸不着半点头脑,不大甘心,一时间在原地踟蹰。
桓悦看出了她的心思,只说:“表姐有心的话,就在清溪小筑中过好自己的日子即可,不要刻意去听去看,即使听到了,也不要冲动。”
被桓悦一番提点,盛仪郡主茫然之余,还生出了一点小小的惊恐。
正在这时,喻九再度从殿外进来,手里捧来另一只匣子。
盛仪郡主眼风一扫,目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