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了?段惊风收回视线,重复刚才问过的话题,那回去?
稍远处那对新人似乎敬完了该敬的酒,婚礼终于得以进入下一个环节。司仪的麦克风效果不错,声音够大还没有杂音,段惊风和他们隔着距离,也能听见司仪说的话。
前面是词没什么新意,基本是网上的套话,稍微不同的地方在于词里加入了新人的故事,才让其显得有那么一点特别。
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司仪叫了新娘的名字,你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新娘的回答段惊风听不见,可他知道在司仪话音落下去的同时,天边突然炸开好几束烟花,连他们这个稍显得黑暗的角落都变亮了。
与之一起的,还有归年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嗫嚅。
段惊风没太听清归年说的话,便想让归年再说一遍,归年这下倒是抬起头,也让段惊风看起来他红到不能再红的脸颊。
烟花好看吗?归年这么问段惊风。
段惊风抬眸扫了眼在半空炸开的烟花,任由其倒映在他眼底,声音也变的温柔,当然好看。
那我放给你看好不好啊?归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我放烟花给你看。
段惊风眼瞪的溜圆,这是什么?!
烟花。归年拆开包装拿出一支点燃,将其递到段惊风手里,才想起来要解释,是仙女棒。
不比大烟花,仙女棒燃起来时并不壮阔,但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也正因如此,很多情侣喜欢买这个玩。
只是段惊风想不明白,归年怎么会有这个,还献宝一样放给他看。
哪儿来的?段惊风追问归年,怎么还随身带火机呢?
段惊风虽然抽烟,不过没瘾,也基本上不在归年面前抽烟,归年没理由是给他带的。
归年没回答段惊风的疑问。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念的是和刚才差不多的词,只不过这次的主人公变成了新郎。司仪在问新郎愿不愿意。
段惊风没等到归年的回答,分神去听司仪说话,结果在新郎接过司仪话筒开始说话时,他听到了归年叫他名字。
段惊风。
在呢。
晚晚。
段惊风不明所以,心跳有点快,我在。
烟花好看吗?
好看。
新娘的回答段惊风没有听清,归年的嘟囔他也没听到,这次段惊风运气好,不仅听到了新郎说他愿意,也听清楚了归年的话。
然后段惊风本就跳的很快的心脏,差点儿蹦出嗓子眼。
因为归年在表白。
对象是他。
那哥哥愿不愿意和我谈恋爱?归年丢掉燃光的仙女棒,抬手圈住段惊风脖子,贴着他耳朵说,我想做哥哥男朋友。
要不是怕他哥受不了,归年甚至想告诉段惊风说他想做他老婆。
操!!
段惊风无声骂了句脏话,觉得自己真快疯了,要不然怎么心跳的这么快。
像在心里装了只小鹿,活泼乱跳的叫段惊风发狂。
然而归年这人焉坏,明明知道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却不肯就此放过他,还卯足劲非要追问个明白。
好不好嘛?归年树袋熊一样挂在段惊风身上,嘴唇贴着段惊风耳朵,用气音和他耳语道,我想和哥哥谈恋爱。
段惊风半边身子发麻,可被归年呼吸打过的那块肌肤,却滚烫的像被火烤过似的,红的像能滴血。
归年从没见过这样子的段惊风,心就像被猫爪子挠,带了点笃定,总忍不住想去试试段惊风的底线,好求得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哥哥不喜欢我?归年故意用嘴唇蹭段惊风耳朵,声音越说越低软,听的段惊风额角直跳,那我可能要有点难受了。
傍晚的海边的风温柔,吹的段惊风头发飞扬,但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风将归年身上的香味儿吹到他的鼻下。
是初见那晚闻到的香水味儿。
没段惊风手垂在身侧,嗓子发哑,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段惊风这话虽然没说完,但归年懂他的言外之意,只不过懂归懂,归年却故意装不明白,还做出一副伤心到了极点的表情。
段惊风原本就受不了归年委屈,现在见归年撇着嘴,早就成浆糊的脑子,更是放弃思考,一心想快点哄好人,免得归年伤心了还让自己难受。
不过归年没给段惊风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的。归年忽然笑了,抢在段惊风开口前张嘴,语气又娇又自信,哥哥才不会讨厌我。
段惊风垂眸,视线落在归年上扬的嘴角,乱糟糟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总算从被告白的意外中回神,能够好好思考事了。
嗯。段惊风学归年说话,不讨厌你。
闻言归年眉眼一弯,追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真要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段惊风看着怀里娇俏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