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能炼制出还阳丹，一方面代表他手里握着还阳丹的方子，另一方面证明他的炼丹能力还不错，有利用价值。无论如何，秋家都不会放任他在外头荡浪了。

秋小四捏着拳头，他本就不想回秋家，如今秋家来者不善，他就更不想回去了。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秋家长老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倘若自己拒绝，那么他秋小四便成了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之人了。

以后无论他走到什么样的高度，这都是他洗不掉的污点——最强炼丹师的黑历史，抛家背义的黑心炼丹师。

倘若让初一知晓秋小四如今的心里活动，一定会大大地吐槽——你这还没成名呢，就有这样重的偶像包袱了？！

然而，此时的初一对秋小四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此时的初一只想怼人，他觉得自己很兴奋，难以控制得兴奋。

“喂，我问你一个问题。”初一走到秋家长老的面前，问道，“你爱秋小四吗？爱他、关心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秋家长老，心道，爱是个什么玩意，谁会爱个野种？还是个五灵根的废物？然而心里这般想，嘴里是万万不能这样说的。

秋家长老张嘴就想表达一番他对秋小四深刻的关怀与爱意，结果一张嘴，舌头就像打结了一般，脱口而出，“谁会爱一个五灵根的野种废物？”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这也太不要脸了！

“秋家家谱上有秋小四的名字吗？”初一又问。

“怎么会有？从来就没上过，就连他短命的老爸秋老四都被除名了！”

“那你刚刚说得都是哄骗人的假话？为什么哄骗秋小四回家？”初一飞速问道，他开启了绝对领域，定义在他的领域范围中必须要说真话，而此时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抵抗。他和这秋家长老之间的等级差距太大，领域控制非常艰难。

“当然是为了套出还阳丹的秘方。”秋家长老面目狰狞地说道，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的身体被控制住了。

“呔！妖术！”秋家长老拂尘一甩，初一便飞出去，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绝对领域设定为必须要讲真话，于防御上的效果自然就削减了，初一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噗嗤吐出一口鲜血，便人事不知地昏倒过去。

“欺人太甚！”秋小四双目赤红，视野中全是初一吐出的那口刺眼的红，大喊一声道，“我是绝对不会回秋家的！就是做鬼，也不做秋家的鬼！”

荆芥

“没事吧？我哥没事吧？”十五守在初一的床边, 瞧着医师紧锁的眉头，担忧极了。

初一被秋家长老拂尘甩飞去的瞬间，腰间的镂空银香囊就碎了, 为初一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 而君书喻即刻就感应到了学生被袭击，撕破空间直接降落在了现场, 听见了秋小四“死也不做秋家鬼”的宣言。

剩下的事情就是君书喻和秋家交涉了，其他学生则跟着张夫子一同带着初一去看医师。

初一吐出一口鲜血后便昏迷过去，如今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神色却很安详, 嘴角还噙着笑涡，看起来极其诡异。

“检查下来，并没有受什么内伤, 就蹭破了点皮而已。”医师如此说道。倘若他再晚到个半步，凭着妖修强大的自愈力, 蹭破的皮估计都已经自我愈合了。

“那我哥怎么还不醒？”十五害怕极了, 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 他哥就曾经昏睡不醒过, 当时家里的天都要塌下来了。那种不安，深深地刻在了十五的骨子里。

医师眉头微蹙，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落在了张远山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不满，“这是一只小猫妖吧。”

“哈？”张远山不明白这医师干嘛冲他不满, 只点头肯定，“是的，是小猫妖。”

“你是他的监护人？”医师又问, 言语中透露着不满。

张远山不明所以，只道自己是初一的夫子。

“那你怎么可以让他吃下剂量如此之大的荆芥？你这个夫子是怎么当的？！”

医师及其不满，根据他的诊断，这小猫妖是因为服用了大量的荆芥而导致血液加速，精神亢奋，倘若荆芥的数量再多那么一点，这小猫妖恐怕就要会灵力暴走了。

“什么荆芥?”张远山一头雾水，而十五更是爆起，锋利的爪尖弹出，张牙舞爪，“我哥这是被投毒了？！”

十五也不知道荆芥是什么，只听医师的意思，他哥如今的模样不是个意外，而是人为。

“荆芥？你是说猫薄荷？”一屋子的人，恐怕也就秋小四对草药有所研究了。

“正是。”医师道，“这猫薄荷对人类没什么影响，甚至可以作为调味品，清香可口，增进食欲。”

“但是，对猫咪而言，仅仅是荆芥散发出的芳香气息就能让猫咪兴奋发狂，因而荆芥也被叫做猫薄荷。”

“这小猫咪内伤外伤都没有，这会儿昏睡不起是因为猫薄荷透支了他大量的精力，这会儿累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