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殿内。
葱白指尖在胸襟上游走,拉开系带,深紫飞鱼簌簌落地,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与贺逸云相同,皆是生得恰到好处,前者为妖冶之美,后者那真是仙了。
至于谢衍,他们相算有些消瘦,但不至于差劲,身子跟他为人一样,中规中矩算不了上乘。
至于厉沉渊,他穿着衣时看不出,可夜里脱去外衣,露出那精实壮硕的身躯,宽肩窄腰,不带任何赘肉,一手摸上去,特别扎实,尤其是当他肌肉收缩时,总能感觉一股充沛的生命力,作为个病秧子,她非常喜欢这种饱含生命的感觉。
想到此,刚做完的薛燕歌又有些馋,馋充满力量的肉体。
兰君的身上也与厉沉渊一样有些陈年旧疤,但他要更惨些,下狠手之人大抵也捨不得毁了这好脸庞,所以都是挑着看不见的地方打,尤其是那热铁烙的伤口,有十馀处,其中一个烙在苍鹰眼上。
薛燕歌抚摸着苍鹰轮廓,与这苍鹰同样满身伤痕的他并不狼狈,这身伤并非耻辱,而是战果,昭示他不畏艰难存活下来的战利品。
薛燕歌的手越来越往下,兰君畏缩退了步,他提着自己的裤头,活像被轻薄的黄花大姑娘,他说:“娘娘这处丑陋。”
她说:“没事,我就想看看。”更多精綵好妏洅&8471;&245;18&9373;t&9426;&245;韣jiá鯁噺梿載 請収&15732;蛧圵
兰君很少有拒绝薛燕歌的时候,只是这次他宁愿抗旨不从、宁愿人头落地,也不想让她看到这个。
“兰君恕难从命”兰君常打趣自己是阉人,看着也接受阉人这身分,可这么赤裸的展现真相时总让人难受,提醒着他是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夺去属于男人象徵,又是如何在宫中苟且度日。
去势的阉人不再是男人,就连心思多虑的厉沉渊对兰君与薛燕歌也不曾起疑,毕竟厉沉渊不信,薛燕歌那样高傲尊贵的人会跟个蛮族出身的阉人厮混,兰君也不信,不信薛燕歌会看上连男人都不是的自己。
兰君已是心如荒芜,可那声“我许你无理”,如薪火燎原,一点点灼醒他,点醒那曾经属于男人的慾望与骄傲。
“娘娘我”
“行了行了,不揭你伤疤。”
兰君愣住,没想到薛燕歌这么好说话,傻看着她。
薛燕歌看他不明所以,笑着解释道:“你又不是谢衍那无赖,我为什么要强迫你?”
兰君将她一颦一笑刻在脑海里,再一字一句的解读,等到里清楚了,他慌张转身,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意,“兰君无理。”
只是这解读,未免又些过度了,他想着,娘娘对他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而他是娘娘愿意施捨怜爱的存在,所以娘娘是爱他的。
他按压狂跳心口,那是前所未有的悸动,心脏明确再次告诉他,他爱娘娘。
不,是他爱薛燕歌。
轮到薛燕歌,只觉得是自己触及到他的伤处,所以兰君觉得委屈于是背过身,她拾起外衣甩到他肩上,“不喜欢说清楚就是,不为难你。”
兰君转身,深紫色的衣裳滑落在地似蝶翼展开,他按住薛燕歌的肩膀,急于解释些什么,“娘娘,兰君不是”
似乎怕解释不清,拉着薛燕歌的手贴在胸膛上,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除了这个,娘娘想让兰君做什么都可以。”
突兀娇怯的女声打断这恰到好处的气氛。
桂喜背着声说道:“娘娘,江公公又来了”
薛燕歌没有任何犹豫,“不想见,打发回去。”
“奴婢明白了。”
薛燕歌再次弯腰拾衣,为他披上,熟练理着,银线勾勒出的兰花甚是好看,“我明白,毕竟你总是不会让人失望。”
苍白病态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
江海来访已是例行性日常,回回都让桂喜给打发回去了,只是这次拒见次数多,厉沉渊难免会起疑,他这人就是多疑,除非亲眼所见,其馀的都保持几分戒心。
就论孙先生医嘱中有言,在皇后点头前皇上是万不能见皇后。
这狗东西却在半夜躲过侍卫瞒过宫女,翻窗进屋,堂堂一个帝王竟做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说出去怕让人笑掉大牙,若再想起他的出生,只怕被传改不掉骨子里的下作劣根性。
好在薛燕歌有先见之明,早料到有今日,平日屋里摆设样样不少,染血的帕子,满屋子呛人的药味,以及薛燕歌苍白凹陷的脸庞、乾裂发紫的唇瓣,旁人看了只需一眼就明白,这人命不久矣。
哪怕闭上眼看不见,哪怕他只是静静站着,强烈的存在感难以忽视,深眸透出的目光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怕惊醒薛燕歌,冷冽刺人的气息凑近,凉风吹来,薛燕歌感受到他想触碰自己,脸庞皱起眉嘤咛声。
可不能让他触碰到自己,要是摸了可就露馅,她这副病态模样还是拜託子翔施的障眼法,看着病弱骨,摸着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