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拿下来,一双凤眼漫不经心地看向屏幕。
“什么事?”
低沉的语调懒洋洋的,屏幕那端的人语气小心翼翼的。
“陆总,您下周三之前能回公司吗?”
陆晏视线往左侧墙壁看了一眼收快收回视线,“怎么了?”
屏幕那端的人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道:“收购会议要如期进行吗?”
闻言,陆晏微微凝神,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敲了几下后,他掀起眼皮嗓音里像淬了冰,“当然,准备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一天,为什么不进行?”
“陆总,您父亲那边有人过来了,说想和您谈谈。”
他话音刚落,就隔着屏幕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他自动闭上了嘴没再说下去。
陆晏凤眸眯了眯,慢悠悠问道:“找我谈,谈怎么痛打落水狗吗?”
屏幕那端噤若寒蝉,额上已经冒起了汗,他颤着声音说:“说是想谈收购的事。”
陆晏冷哼一声:“你告诉他,想找我谈,也要看他配不配。”
“是,是。”
“还有事吗?”陆晏不耐烦看向屏幕,里面的人正在用手背擦着汗。
屏幕里的声音更颤了,“没,没了。”
陆晏刚准备挂上电话,当视线扫到屏幕里的花白头发时,他手指顿悬在屏幕上,“李特助,你今年有30了吧?”
屏幕那头的李特助闻言愣了下老老实实地回道:“没呢,刚过了28岁生日。”
陆晏看着这张沧桑的脸默了沉吟一下说:“你每年的奖金也有7位数了,抽时间保养一下。”
李特助下意识的马上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等挂断视频,他才反应过来陆总说了什么,他马上站起身来到浴室里镜子前,当看到镜子里越发沧老的脸时,欲哭无泪。
他本来就长的面老,自从做了陆总助理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更老了。
压力实在太大了,他叹了口气后,突然想到刚刚屏幕里陆总身后的背景,好像墙皮很黑很多方都掉了,看起了很是简陋。
陆总这是去哪了?
陆晏那边挂断电话,起身准备去洗漱,他将衬衣袖口解开,视线落在散开的手腕处,上方的一掌位置上有一寸来长的伤疤,疤痕蜿蜒丑陋。
他盯在上面好一会儿刚准备脱下衬衣,手机振动声再次响起,看到屏幕上面的号码,他眼底一冷按下取消,直接拉入黑名单。
隔壁的许今今站在床边,她脸朝向床的方向心有余悸,这次她一定要再认真检查了一下,不要睡着的时候又被小强偷袭……
想到身上蠕动的感觉,她打了个冷颤,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她想爬到床上,刚弯腰,膝盖上就被磕了一下,痛的她马上伸手去揉膝盖,“居然又碰到了。”
这个木床四周是凸出的直角,每次她小心再小心却还是时不时撞到,她在膝盖上揉了会重新爬到床上,然后用手仔细摸着床单。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她确定床上没有小强时,她才拉起被躺到枕头上闭上眼睛。
想到自己的工作有了着落,她弯起唇角闭上眼睛,心情难得的放松。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她现在摆脱了那场可笑的联姻,也摆脱了那个可怕冷血的男人陆晏。
初见陆晏的时候在她的十一岁,那个时候她随父母去一位世伯家参加宴会。
她吃过饭去世伯家的花园玩。
正要准备去荡秋千时,她看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而那个身影面前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正坐地上哭着,她视线落在小女孩身上,瞳孔一缩。
小女孩身上赫然爬着一条蛇,她身上满是血迹。
她吓地捂住嘴。
那个清瘦的背影缓缓转身,他脸色阴翳,双眸赤红地看向她。
视线相对的那瞬间,她眼底映入一片血红,她看那件白衬衫上晕着大片的血迹,她视线顺着血迹往下移动,最后落在骨节要明的手指上。
鲜红的血迹正从指尖上面正在不断地滴着。
后来,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那人的名字——陆晏,而那个小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许今今在床上翻了个身,困意袭来,很快睡过去。
—
翌日早上,许今今顶着两个黑眼圈惊恐的盯在站在床上。
她又双叒被蟑螂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