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陷入一股压抑的沉默,突然,“砰”的一声,中控上塌下一块,紧接着上面留下红色的血迹。
——
许今今盯着手机许久,上面显示出正在输入后又消失不见。
又等了一会儿,那头依旧静悄悄的,她想了想又发出一条消息。
【手术费用我会尽快还你。】
消息发出后,她重新躺下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室内闭上眼睛。
一闭上眼睛,就控制不住想到从前,反复多次辗转反侧,最后她拉起被子将头蒙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模模糊糊的睡着。
恍惚间她做了个梦,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脸,熟悉的感觉让她想开口问是谁,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温暖干燥的指腹抚摸着她的唇,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
“今今……”
低哑的嗓音是那么熟悉,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她嘴唇动了动,下一秒,滚烫柔软将她覆盖住。
当舌尖探进来时,她身体颤了颤,习惯性地勾住一个脖颈。
呼吸随着吻加深越来越急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今今迷糊地睁开眼睛轻声叫了一声:“老公。”
等她反应过来时,困意顿时全消,她扶着床坐起来,目光看向窗外朝阳已经升起,天色大亮。
她收回视线手摸了下嘴唇,为什么她感觉嘴唇上有点肿胀的感觉呢?
想到昨晚做的梦,她挠了下头发,“怎么做梦接吻,嘴都会肿吗?”
她看了下时间,刚刚早上七点,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准备起床,正当她准备掀起被子时,表情凝住。
浅色的薄被上晕着一片血迹,她望着在上面有些困惑的自言自语,“奇怪,这是什么时候弄上的,我怎么不记得……”
她将被罩拆下来洗干净后晾好,然后洗漱了一下,拎着行李下楼。
关好门,她转身望向大门位置。
视线停留在房子上很久,她缓缓收回视线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
她打开微信张老师的头像,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张老师,我考虑好了,我去国外进修,等我安排好自己的事就联系您。】
她手指停留在发送键上许久,最后她咬了咬下唇点下去。
从这边出来,她在公交车上和江幺幺联系了一下,准备先去她那里住几天。
在快到江幺幺家的路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季淮”的名字,她马上接通电话。
“喂,许老师,我是季淮。”
“季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季淮特有的变声期的粗哑声音传过来,“我爸爸去自首了,他说会把存着账目的u盘都交给警察。”
他顿了一下又道:“许老师,如果可以,您能不能对他网开一面,他也是被逼的……”
许今今听到被逼的刚想要问什么,季淮那头突然急匆匆地说:“许老师我这边要上课了,待会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她脑中想着那句“他也是被逼的”困惑着。
是谁在逼他?
虽然她还不清楚事情究竟怎么回事,但现在能找到季淮父亲,她心中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来。
债务的事,虽然李萍嘴里口口声声说替她还,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李萍之所以会说替她还钱完全是出于陆晏的原因。
很快李萍就知道自己会和陆晏离婚,恐怕马上就要翻脸。
找到季淮父亲,她眼睛也治好了,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李萍和舅舅再来要挟自己。
她握着手机看向车窗外,这时已经快到早上九点,明媚的阳光落在街头匆匆而过的行人身上。
她终于自由了,可心里却不像原先想象的那么开心,她抿了抿唇,正要将手机放进包里,手机突然在手中震动起来。
看到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电话。
很快,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不好了,许小姐,陆总他出车祸了!”
许今今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流了好多好多血,你快来医院看看吧,要不然他有个三长两短就……”
她想说话,嗓子却像被棉絮堵住一样,干涩难受。
“他在哪家医院。”
尽管她极力克制,发出的声音依旧控制不住的颤着音。
听筒那头李特助的声音也跟着颤着:“他在人民医院……”
——
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病房里。
陆晏额上被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残留着殷红的血迹。
他眼睛闭着,眼角位置渗着血水,一旁的医生棉球给他擦掉血迹后,视线下移,看向床尾位置。
“医生,陆总眼睛没事吧,怎么眼睛里一直渗血啊。”
医生正要说什么,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