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便是秦朗在行刑台上的那段一对六的打戏。
为了流畅,这段打戏需要他和武师一气呵成完成,直到他扮演的司徒飞砍断郑翰身上的铁镣,才能结束。
打戏对秦朗并不难,又排演了多次,气氛一来,感觉到了,一招一式干净利落,还不失美感,与武师门配合得行云流水,宛若一个真正的武侠高手。
包括导演在内的人,都屏声静气欣赏着这场无懈可击的表演。
跪在台上行刑台上的宋墨,如剧本所写一样,原本昂着头闭着眼睛等待行刑的男人,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晦暗无光的眸子,露出错愕的光。
作为一个顶级的技术派演员,他每一丝表情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只是当他望着秦朗那行云流水的一招一式,脑子忽然不受控制的变得混沌,一帧帧模糊画面从记忆中闪过。
他努力想看清楚,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雾,以至于原本在拍摄中的他,一时忘了自己身份,像是忽然陷入癔症当中。
直到秦朗突破重围,一跃上前,手中唐刀凌空朝他身后砍下,他才后知后觉回神。
这段戏已经排演过,身上的道具铁镣一挣就落,当秦朗的刀砍下,他会挣开铁镣,顺势俯身。
刀实际是从他背后划过,但看起来就像是铁镣被砍断一般。
秦朗正演到兴奋处,提刀砍下时,目光落在宋墨脸上,却猝然发觉对方似乎在走神。
虽然这刀是道具,没开过刃,连只鸡都杀不死,但为了显得真实,秦朗用了七成力气,若是宋墨没躲开,被砍上这一刀,不至于皮开肉绽,却也得吃点苦头遭点罪。
然而刀已经落下,就如泼出的水,想收是已经收不回。
这时已经回神的宋墨,迅速挣开缚在身上的铁镣,俯身让秦朗的刀在背后落下。
然而就在他用力时,却发觉原本能轻松挣开的铁镣,竟然卡住了,挣不开铁镣也就意味着他没办法俯身。
说时迟,那时快。
眼见宋影帝没有像排练的那样俯身,而秦朗又无法收回落下的刀,电光火石之间,哪怕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将手中唐刀由竖转横,力度虽未减多少,却由砍变成了拍。
只听啪的一声,是刀刃拍在宋墨肩头的声音,伴随男人一声吃痛闷哼。
与此同时,周围也爆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作者有话说:
秦朗:不帮我就算了,还拉后腿——
饶是宋墨并不怎么怕疼,也觉得只觉左肩一阵钝痛,仿若是被用钢鞭狠狠抽了一下。
特么的这货手劲儿还真大,看着信手拈来的动作,竟然这么厉害。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秦朗吓了一大跳。
虽然拍戏时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受伤也是常有之事,但若是一个新人不小心伤了影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算得上杯具。
哪怕这场戏的意外,很明显是因为宋墨走神。
秦朗看着宋墨蹙起的眉头,心中很想骂娘,亏他一直觉得影帝敬业,谁能想到竟然在拍摄时跑神。
当然腹诽槽归腹诽,毕竟人是影帝,还能怪对方不成?他赶紧丢开手中道具刀,蹲下身去看对方情况:“宋老师,你怎么样?”
“没事。”宋墨摇头淡声回,费力扯了几下,终于将铁镣挣开,又抬手在左肩轻轻按了按,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秦朗看出对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做出一脸愧疚状:“不好意思宋老师,都怪我反应太慢,失手打到你。”
宋墨撩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说话间,已经有工作人员上来查看宋影帝情况。
导演也在不远处叫道:“宋墨,没事吧?”
宋墨站起身,抬手挥了挥:“没事。”
执行导演过来,对秦朗责备道:“小秦,你怎么回事?这要手上拿的真刀,你是不是也要对人砍下去?”
秦朗一边内心吐槽小演员没人权,一面假装诚恳道:“是我的错。”
执行导演还要再说,被宋墨冷冷打断:“是我走神,跟小秦没关系。”说罢,抬脚走下行刑台,又对林子信道,“导演,我状态不太对,休息一会儿再重拍这个镜头。”
林子信刚刚在监视器也看出他跟撒癔症一样,原本以为是入戏太深,没想是走神。他点点头:“行,你休息会儿找找感觉。”
宋墨面无表情看了眼满脸假惺惺关切的秦朗,带着助理回了房车。
等人走后,原本陪着孙同在一旁候场吴鸣走过来,笑盈盈拍拍秦朗的肩膀:“小秦,拍戏还是要注意点,虽然不是真刀真枪,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伤到别人也就算了,伤到宋老师,不说别的,就是停工几天,这损失都不可估量。是不是,林导?”
“拍戏难免会发生点意外,没事就行。”林子信倒是没将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刚刚是宋墨自己走神,还真怪不上秦朗。也是奇怪,他跟宋墨合作这么久,对方在敬业上可是独一份,从来没见过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