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东走了,台球室再次安静了下来,李朝阳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很清楚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兔死狗烹,抓住了审|判者也就意味着他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死期也就到了。
他必须设法自救。
今天的事情也让他充分的意识到了接近陈耀东是多么的危险,若想活下去要么有筹码,要么就得搞定陈耀东。
李朝阳翻身下地,只是稍微一动背上就一阵阵的刺痛,火烧火燎一样,疼的李朝阳倒吸一口凉气,他强忍着剧痛没有喊出声来。
台球室虽然很暗,但还是可以透过甲板上的灯光依稀看个大概。
李朝阳四下看了一眼,他的双手裹着厚厚的纱布无法用力,仅仅是依靠双手远远不够,想了想又把自己的皮带解下了下来,然后将带扣连在一起套在了手臂上做成了简易的绞索。
以前李朝阳在藏区旅行的时候有幸见识过密宗大师的绳索绞杀术,藏区的雪狼异常的凶恶,发起攻击之前都会后退然后冲刺飞扑直取目标的咽喉,只要一口就会毙命。
这些家伙皮糙肉厚动作异常的敏捷,长期的战斗经验积累让他们可以轻易避开匕首之类的冷兵器的攻击,一旦被它们躲开以人类的速度再想出击就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种情况下绞索也就应用而生了,比起匕首绞索取材更加的方便,绳索,藤条,甚至是杂草都可以,一旦雪狼扑来就张开套索绞住雪狼的脖子,雪狼的大脑缺氧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击杀率远高于匕首和藏刀。
随后李朝阳又找了一些破窗帘堆在台球桌上刻意弄出一个人形来,为了进一步迷惑敌人他又把鞋子脱了丢在了台球桌的边上。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把所有的台球倒在了地面上,最后拿了一根球杆蜷缩在了房门边上台球桌的下面,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犹如一只觅食的壁虎。
一会儿只要审|判者靠近台球桌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同时从外面别住台球室的房门将审|判者关在里面,如此就避免了正面冲突。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只能拼命了。
时针指向了凌晨三点。
今晚一丝风都没有,星空浩瀚无垠,邮轮平静的漂浮在大海之上。
波仔看了一眼手表拿起备用钥匙推开了房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波仔加快步伐来到了苏玛丽的门前,他左右看了一眼摸出备用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摁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门,开了。
波仔侧身溜了进去摸出了匕首。
适应屋里的光线之后波仔看见了正在睡觉的苏玛丽,背对着他发出阵阵的鼾声。
“对不住了!”
波仔心里默念一句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巴举起匕首就是一阵乱捅,那人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热血溅了波仔一脸,他喘着粗气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根本就不是苏玛丽。
波仔想起来了,这人好像一直都跟在苏玛丽的身边,是她的信徒。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在苏玛丽的房间里?
“啪!”
一束灯光照射在了波仔的脸上,刺的波仔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的扭过头抬手遮挡。
紧接着屋里又亮起了昏黄的烛火。
苏玛丽坐在烛火前面没有一丝的惊慌,就这么平静如水的看着波仔。
波仔举起匕首恶狠狠的瞪着苏玛丽,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他咬牙切齿表情凶恶的犹如一头野兽。
“你……你怎么在这里?”波仔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你是来杀我的吧,来吧,我就在这里。”说着苏玛丽就闭上了眼睛,“如果我的死能够唤回你的良知你直管动手吧,希望上帝可以原谅你的灵魂,阿门。”
波仔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举起匕首就刺了下去。
但匕首却悬停在了苏玛丽的咽喉之上。
“你为什么不躲?”波仔问。
“人早晚都会死的,又能躲到什么时候?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早晚都会失去,既然这样又何必在乎失去呢,杀了我你就能交差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逃得掉吗?你杀人了,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你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安宁,噩梦会缠绕你一辈子。”
苏玛丽直视着波仔,波仔的脸皮抽了一下,慢慢的缩回了匕首,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颤抖着摸出香烟点了一根。
他杀人了,一旦获救那么接下来面对他的将是牢狱之灾甚至是死刑。
“你走吧,她是我杀的,和你没有关系。”苏玛丽说道。
“什么?”
“我会告诉他们人是我杀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见过你。”
苏玛丽的态度很明确,她要替波仔把罪名扛下来。
“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