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被抓到了甲板上,一排排的绑在栏杆上,伴随着邮轮上下摇晃,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漆黑黑的海面,波涛撞击船身哗啦作响。
“轰隆!”
一道惊雷划过天际照亮的海面,瞬间又消弭与无形。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所有人都看见了海面上高高涌起的潮头,跌宕起伏犹如山峦。
大海在这一刻露出了它狂暴的一面,风暴近在咫尺。
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下意识的往后退却,绑住的人吓的大声惨叫,凄厉的声音在空旷的甲板上显得格外的清楚。
余成万看着漆黑的夜空双脚都有些发软了。
“风暴真的要来了,我们有救生船吗?”余成万问。
苏玛丽似乎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她的目光依旧看着海面,拧着眉头表情凝重。
“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陈耀东得意的大笑起来。
“你不一样吗?”余成万上去就给了陈耀东一巴掌。
“是一样啊,但是你们都要给老子陪葬,我告诉你们,这艘船没有动力没有船锚更不能转向,无论是触礁还是搁浅你们都得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你们真的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们吗?别天真了。”
陈耀东的话让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更加的焦灼,他说的这个大家都懂,也是大家最害怕的。
现在风暴将至大家什么都没有,这要是出事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要平息了海神的怒火我们什么事也不会有!”苏玛丽转过身环顾四周大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海神的天罚,是我们的杀戮贪婪激怒了海神,这是他对我们的惩罚,我将举行最虔诚的仪式来祭祀海神,忏悔我们的罪过,现在请你们把所有人都叫出去。”
苏玛丽一开口信奉她的大爷大妈们立刻变的兴奋起来,纷纷回去喊人了,唯有余成万无动于衷,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狗屁海神,之所以和苏玛丽站在一起纯粹就是在利用她摆脱陈耀东这些人。
他本以为苏玛丽能够拿出什么建设性的办法来,没想到她却提出了祭祀这样的扯淡想法。
这样下去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余成万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他想到了周树成,周树成在海上漂了一辈子,相信他应该有应对的办法。
趁着混乱李朝阳迅速的下到了轮机舱里,轮机舱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柴油味。所有仪表都处于停滞状态。
李朝阳打开手电来回走了一遍找到了维修间。
维修间里乱糟糟的,地上支着一张小桌,满地都是啤酒瓶和啃剩下的骨头。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设计图,边上还有一本轮机长日志,李朝阳翻了一下愣住了,本子上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突然,李朝阳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连忙关了手电缩到了桌子下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束手电光照了进来,李朝阳慢慢的抽出了匕首,他没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
一个黑影走进了维修间,让人意外的这个人居然是周树成,他低着头走到了工具架的前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李朝阳想到了一件事情,这段时间周树成一直都在轮机舱里忙活,相信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眼下的状况了。
想到这里李朝阳迅速起身关上了舱门。
周树成迅速转过身手电光落在了李朝阳的脸上,愣了下放下了手电。
“你怎么在这里?”周树成看见了李朝阳手上的匕首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李朝阳收起了匕首。
“风暴要来了,我来检查一下底仓看看有没有状况。”
“这怎么回事?船长日志一个字不写可以说是玩忽职守,那轮机长日志呢?为什么也没写?”李朝阳晃了晃日志说道。
周树成呼了一口气,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很困惑,轮机长日志是法定的日志,船舶出了什么故障,何时维修,维修进度如何都必须详细的记录下来,这就像是医生的病例,只要看一眼日志就知道这艘船的轮机状况,这是必须写的,随时提供给海事部门查阅,一个字没写就知道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
“他们压根儿就没当回事甚至说就想过要回去。”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抛弃我们的?为什么啊,有意制造海难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李朝阳有些不相信。
“是啊,我也不理解,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一艘邮轮的船长和轮机长会懒到不写日志,而且这帮人职业水平也非常业余,我详细的检查过轮机的状况,老化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管道上到处都是油污,从未进行过任何的保养,一些地方螺丝都松了,你打开抽屉看看。”
李朝阳拉开了抽屉,抽屉里面放着几副已经拆封的扑克牌,还有两瓶啤酒。
“看见了吗?这些人不但什么事情不干还在轮机舱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