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却和其他女子谈笑风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伤神和绝望?再后来,他南下谈生意,而她在熟悉得跟自己家一般的赵府里丢了命。
那个狠毒的夺走她一切的女人,正是她的好祖母送到赵言身边的!
自家祖母的欺辱,外府女子的纠缠,那个无辜可怜的孩子,每每回想起来,无不像柄利刃狠狠戳在她胸口,鲜血横流,痛不欲生。绝望的心上一冷一热交替,她紧紧蜷缩着像只受伤的小兽,只能紧咬着唇瓣克制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恨意。
半刻钟过后,赵言应该上楼了罢?再度相见,她恨不得杀了他,可是那未免太便宜他了。
收拾好情绪,她将双手放于腿上,木然地等着敲门声响起。
一阵极轻地敲门声响起,她如花般红润鲜艳的唇角勾起抹诡异弧度,她迟迟未站起身,直到那道熟悉得声音响起吵醒了堪堪入梦的赵锦,才走过去给来人开了门。
只见来人穿着月白色厚实衣袍,声音一如往常地温润清雅,满含思念与担忧:“翠翠怎得脸色这般白?可是路上着了凉?”
因着连日赶路未歇息好,一副风尘仆仆得模样,俊朗如玉的面容很是憔悴,眼睛周围一片乌青,嘴唇冻得青紫,她怔了怔才费力地扯起笑意让他进来“马车上没生炉子吗?怎么也不带个手炉,这般冷,别给冻坏了。”
赵锦听到敲门声便急忙从床上下来,笑得眉眼弯弯,这才展露出十五岁女孩子该有的灵动与活泼:“方才翠翠高兴的傻了,竟是连门都忘了开。哥哥可用过午食了?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罢。”
赵言摸了摸妹妹顺长光滑的发,眼睛却盯着抓着用力抓着自己袖子的心上人,不过几日不见,翠翠竟是愈发好看了,却不知为何她如水般的眸子里带着几许他看不明白的疏离,过后还是问问妹妹才好,笑道:“还是妹妹乖,知道哥哥口渴。哪像那个没良心的,干愣着。”
翠翠当即恼得放开他,噘嘴瞪他:“我就不该来,碍了人家的眼。”
赵言连妹妹递过来的热茶都没接,脸上笑意更胜,好言哄道:“你要不来,该难过的便是我了。好翠翠,待回去给你好东西,别恼了可成?”
☆、 莫名
翠翠听他说这话当即笑出声:“我可是看在好东西的份上才不恼你,若是算不得什么新奇物什,你可别来我家找我玩。”她圆润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宛若绽放桃花般美艳的面颊上绯红一片,樱桃小口红润饱满,任人采撷的模样,这般好样貌,让他眼底窜起一股邪火。若不是顾着她,他真想好好亲近她一番。
赵锦一阵好笑,明明都惦记着彼此的两人,一见面就要呛几句,生来就是一对冤家,这会儿不得不打断两人间的深情凝视,一本正经道:“诉完衷情,可能喝我这杯热茶了吧,哥哥?再不喝可就要凉了。”
妹妹这番有意调侃,直让赵言羞得抿紧嘴唇,连喝了两杯茶才说道:“爹说反正离家不过几步远,就不在这里耽搁了,让我来带你们过去。”
翠翠倒是早就想回去了,只是如何才能亲近那位世子着实让她犯愁,状似不经意般问起:“阿锦消息灵通,可知那宁国侯府世子在我二叔家定制东西可是为何?”
赵锦挑了挑眉,眼睛一亮,笑道:“我想起来了,是侯府老太太过六十大寿,世子怕是再为这事忙活罢!”
原来如此!得了消息的翠翠笑弯了眉眼:“我们现在就走吧,免得伯父久等。”
三人打小就玩在一处,自是知晓翠翠这般是没了耐心,两人相视一笑,跟着出去了。小时候常有别家小姐嫌翠翠娇气,不愿意和她玩,所以到现在只有他们兄妹两陪在她身边,事事顺着她将她脾气惯得更大更娇气。
翠翠本想着这会儿走怕是与世子碰不上面了,却不想他们才走出客栈,就见那人也悠闲地往过走,一阵白雾从他凉薄的唇中溢出,片片雪花落在他如墨般滑顺的长发上很快消失不见,深邃暗黑的眸子看过来正与她的视线相对。
他停了步子,两手拢在袖内笑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他身材颀长,俊逸不凡,连漫天雪花都遮掩不住他浑身的贵气与优雅,只是却有着一股让人忽略不掉的寒意。
翠翠低低应了:“雪下得越发大了,趁着这会儿好走赶紧回去才是。”
她方才眼中突然迸发出来的耀眼光芒让他看得出了神,所以他才会莫名地不顾舅舅等着,停下来与她寒暄几句。只是她眼底藏着的小心思和欲言又止地模样,让他觉得很是有趣。抬眼看向远处漫天的雪幕,幽幽道:“瑞雪兆丰年,小姐路上慢些走。”说罢便往大将军那边去了。
他宽大的黑色袖摆随风舞动,经过她时与她的相缠在一处,只见一柄发簪从她袖中滑落出来,掉进雪地里只余一颗鲜红的宝珠露在外面。翠翠正想蹲下身子去拿,却见他快了一步拾起来细细打量一番,问道:“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簪子?不知可否割爱?”
翠翠心中大喜,方才还忧心不知如何与他谈起,竟不想一枚簪子帮了忙,掩唇笑道:“不过一枚簪子便是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