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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4)

妇人被他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还是路遥赶紧拍打她的背部才好不容易顺气了些。

路遥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担心,寒风吹得她红唇都裂开口子,鲜红血珠涌出来,声音艰涩而焦急:“娘,咱别气了,不值当。再过两天等我拿到银子就能搬出去住了,您这病得静养才好。”

程夫人心中悲怆,苍白能看到青筋的脸紧皱在一起,两行清泪簌簌而下黏在脸上紧绷的难受:“像他这种混账不得好死,只是可怜了你,这日子可还有什么活头。”

翠翠远远地看着她们,心中五味陈杂,她不过是想从程路遥身上知道是谁对她有敌意罢了,亲眼看到这场面,她竟是跟着有些难受。

傅钟生得高大健硕,像一座巍峨大山为她遮挡风寒,只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她不适应。

从远处看过去两人像是搂抱在一处,亲昵而自然,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让人莫名地移不开眼。

“既然下不了手就回去罢。”他唇角微扬,冷厉清亮的黑眸盯着她,慵懒与肆意在其中。他转身就走,黑色大麾擦过她的斗篷,她又往院子里看了眼,那两人相互扶持着回屋里去了。

他走得不紧不慢,她不费功夫就追上他,悠悠道:“我方才有听到她说起银子的事儿,钱还没拿到想来要从她嘴里问出幕后之人是谁怕是不可能了。”

傅钟闻言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且与我说说,找出作弄你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挨得很近,她身上的馨香尽数涌入他的胸膛,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暖起来。

她圆润可爱的鼻头被冻得通红,小手才从镶毛宽袖中露出来正要去抹鼻子,听到问话身子顿了顿,一副不以为然地口气:“我就想知道是谁这么不待见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白挨了这罪,若是找到那人……”她突然说不出来了,孩子气地冲他露齿一笑,齿如瓠犀,巧笑嫣然,将涌到嘴边的话儿尽数咽回去。

他将她乌亮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光抓住,或狡黠或灵动,就这般大大咧咧地撞在他心口霎时只觉一阵酥麻涌上心头。她有意遮掩,他却是来了兴致,停下步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他弯着唇角,连带着整个面部都显得柔和,见她不开口,继续说:“若是那人?”

翠翠好一阵羞窘,摸了摸鼻头,才轻声回:“敢在侯府作乱的人身份自然不会低,我心中知晓那人并不是我这般身份能惹得起的,可就是不甘心。”

她一抬头便望进他那双深邃不见头的眸海中,不像以往那般冷反而多了几分柔意,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随意自然像是在一起许久的人,翠翠赶忙往后退去,看到无人经过才松了口气。

指腹上隐隐约约还带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她如缎发丝划过时柔软手感,他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那方湛蓝如洗的天空将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愫压制下去,片刻后才开口:“若是那人比你不得,你便是要寻点法子还回去,若是你惹不起……你当如何?”

他好看的桃花眼眯起,冷厉中掺杂着几许柔意,只是被人道破心思的娇人儿轻咬着唇瓣,又羞又恼,未曾察觉到自己笼罩在一片那人早已编织好的大网中。他倒是极喜欢她这副模样,不自觉地做一些小动作撩拨着他的心。

翠翠俏脸时白时红,见他一副不得话便不走的样子,只好开口:“若是遇到惹不起的,我往后便少出府,就算哪天无意中撞见了,我跑得快些便是。”

傅钟听她这般说顿时笑了,带着冷意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将她眼中闪现的嫌恶、拒绝都摒弃在外,温声道:“今儿爷便给你壮壮胆子,让你出了这口恶气。”说着有意识地看向她负过伤的双腿。

翠翠一听便慌了神,若是他掺和进来,吃亏的还是她,当即推脱:“不劳世子费心,这点小事便是不去追究也成,不过是翠翠心中执念过深罢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想什么,霎时一股无名火在胸膛中窜起来。她装傻充愣地本事越发大了,明知他有意与她亲近,她却是避得利索,无非是不愿与他有半点关系!他蓦地沉了脸,先前还带有一片温意这会儿又成了荒凉孤寂的冰国。

翠翠不大敢瞧他,缓了一会儿才开口:“这天儿忒冷了,世子快进马车里暖暖罢。”说完脚才踩上轿凳就听到一道轻柔声音,陌生而又熟悉。

有一抹恨意从她眼睛里飞快地划过,待转过头时又是一副温婉姿态,她嘴角噙着笑,两只杏眸明亮而有神带着些许迷蒙,许久才说道:“小姐好生面熟,我们可是见过?”

这人正是赵言顺路带回来的女子名叫静晚,相较于初次相见时那副粗糙装扮如今俨然是位富家千金,新衣裳、新首饰穿上身将本就好看的脸蛋衬得越发貌美。

“朱小姐可是忘了,我是搭赵爷的马车才到京城的。”

翠翠这才恍然大悟,失笑:“瞧我这记性,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静晚点了点头,抬手指了巷子深处的程家,风吹动她的袖子发出猎猎声响,说道:“那便是我家了,都到门口了,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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