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方才不过瞥了眼戚尚书的脸,便被那张威严冷厉的面容吓得心惊。若是能攀上这门富贵该多好,却不想竟是得罪了人家,真可谓背气。这么多年朱记安然无恙,定是那味香斋使的手段,不想那丫头小小年纪心竟是这般黑,这事一了,他必定要找那丫头好好算一笔才行。
那男子便是任职户部的戚年远,约莫三十多岁,眉目清朗,满身优雅贵气,面目却同戚尚书一般冷然。还是一旁的夫人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才稍显软了几分,眼波中浓浓情意可见夫妻两人关系甚为和睦。
戚夫人笑颜温婉:“阿莲确实是吃了贵店的糕点身子不爽利,她心中郁愤不已,便是我们这做大人的看得难受。若我们就此松口,可是委屈了这孩子。”
朱林朝微微弯了腰,温声道:“夫人说得极是,小姐身子金贵受此难过是朱家不用心之过,如今已然关了铺子好好查查,抓住那使坏心的人交给小姐处置。小姐有事吩咐便可。”这等事他心里也七上八下,明知轻易解决不了,却不得不在这里强颜欢笑。
“查坏人?如此轻松?本小姐这亏可不是轻易吃得,我要你朱记世世代代闭门不得再开,不然难解我心头恨。本小姐身子不舒服得很,得劳烦朱家小姐过来陪我解解乏。”
戚年远斥责她一声:“阿莲怎么这般胡闹?莫要太过分了。”
戚莲顿时红了眼,不依不饶道:“果真是有了后娘连自家爹都不亲了,你是不是看着我生病难过,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世上只有老爷子一人疼爱我,看不得我受委屈。”
戚年远无奈地看了眼尴尬的妻子,安抚道:“不要胡闹,你看薇薇不是也不追究了嘛,有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你祖父可是教过你做人要有德,你怎得忘了?”
戚莲如今钻了牛角尖,任是他如何劝说只当是为了后娘,对她失了宠爱:“你若不依,我便离开这里,去青山上与佛禅寺庙为伴,为我死去的娘祈福。”
饶是脾气温和的戚夫人在听到这话时也微微变了脸色,她努力忍受着戚莲的无理取闹,凡事为她打算,却不想到头还是落此埋怨。
朱林朝本没想着接话,却因得她这话想起自己儿时难过不禁生了几分同情,他们是外人不便听人家的家事,当即开口:“小姐吩咐我们朱家全都应下,不知丫头何时上府来才好?”
朱二爷扯了扯大哥的衣摆,却被他甩开,木然地听着大哥与戚家人好言赔礼了个把时辰,这才得以离府。
到了府外面走到僻静地儿,朱林祥才一脸不快地抱怨:“大哥是糊涂了不成?怎么依着一个小丫头胡言乱语的话儿?我那糕点铺子开得好好的做什么要关了?还世世代代多亏呀?而且还让咱家的小姐去伺候,大哥你舍得让翠翠受这罪?那丫头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朱林朝冷笑一声:“你可别忘了铺子与你没半点关系,既然我收回了便是做什么也与你无关。自己弄的烂摊子自己去收拾,人家没找你麻烦已算便宜你了,记得把朱兰按时间送过去。”说罢便甩袖走了,他当初不知这个弟弟竟是蠢笨无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