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嘿嘿,饭来了兄弟们!”
墩子路上就闻那烧烤香,馋得没边,眼看马上能吃,那脸上的笑容是忍也忍不住。
池清霁后墩子一步进门,就看小黑迅速响应夜宵号召,从房间里叁两步走出来,把泡沫饭盒一个个掀开盖,整整齐齐地摆在茶几上。
“阚哥,赶紧出来吃啊再不出来墩子要吃完了。”
“卧槽我还没吃好不好!”
小黑看着黑瘦,其实吃得也不比墩子少多少。
俩人台上默契十足,实际一到饭桌上就开始明争暗斗,昨天还因为一根羊肉串吵了一架,直到今晚上台前才和好。
每次这俩人一吵架,池清霁就忍不住笑。
她咧着嘴走到房间门口,完全出于礼貌性质敲了敲大敞着的门:“阚北,你再不出来,他们俩要打起来了。”
“听到了,马上。”
阚北正在撸铁,10kg的哑铃握在掌心,上上下下的同时肌肉线条凌厉起伏。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床后的暗处,背靠着支起的床柱。刚在台上那条黑色背心此刻已经湿了个半透,包裹着精壮的肢体如同铺在赤裸身体上的大块阴影,干脆利落地与头顶电线吊着的灯管散发出的白光割席。
池清霁哦了一声,扭头就听墩子叫她:“你别管他了,他锻炼完自己会出来的,你先来吃呗。”
黑子也附和:“是啊,要不然待会儿凉了得。”
“哎呀,我发现忘了买饮料了。”池清霁却只是扫了一眼那一桌丰盛,径直走向一居室的门口,换上外出的拖鞋轻巧跨出门外,“我去买一下,你们先吃。”
她从居民楼里出来,到了附近的便利店,逛了一圈,拎上了两罐啤酒。
九月初,麓城天已经有点冷了,便利店的冰啤酒卖得没有前阵好,一排一排冻了好久,冰得透心凉,往手心里一握,手臂上就浮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池清霁结了账,就一手一个易拉罐拿着往外走。
刚走出便利店,就看方才还在挥汗如雨的人已经穿好衣服,迎面朝她而来:“这么巧,分我一瓶呗,忘带钱了。”
俩人一人一罐啤酒,轻车熟路地上了附近另外一栋居民楼的楼顶。
以前这附近都是老楼,最高也就六七层,就这一栋有八层,算是矮子里拔出来的将军。池清霁夏天最喜欢上这儿来吹风,久而久之把乐队那几个人都带过来了。
池清霁推开老旧的铁门,阚北跟在她背后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趿拉着拖鞋跨上天台的瞬间,嘴角没来得及散开的烟气就被风带走了。
大概是看得出其中一位兴致不高,俩人很默契地没有找地方坐,就背靠在八楼天台的护栏上,齐齐拉开啤酒罐的拉环。
池清霁喝了两口就被气泡激得不得不缓缓,一边阚北见了立刻嘲笑她说:“真菜。”
“吃人嘴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池清霁毫不客气地还击,声音铿锵有力:“要么啤酒还我。”
“行,下回吧,先赊着。”阚北懒洋洋地一只手衔着烟,另一只手捏着啤酒罐,仰头便是好几大口,然后故意似的用罐身敲了敲身后护栏,用空荡荡的声音打起了节奏。
池清霁脑袋直接别一边懒得理他,过了一会儿才听旁边人问:“今天怎么跑那么快,后面有鬼在追?”
往常池清霁都走得很慢,因为和墩子小黑这俩玩大家伙的不一样,池清霁的乐器每天都得带着走。
那把吉他虽然便宜,但她还挺看重,回回认认真真收好,生怕磕着碰着哪里,连擦带放的每次都是最慢的那个。
但今天阚北带着墩子和小黑进到后台的时候,池清霁已经连人带吉他没影儿了。
后来回来路上,墩子和小黑提起她今天张嘴忘词的事儿,说她池清霁也有今天。
他笑了两声,说:“抽空看台下帅哥去了。”
阚北当时也循着池清霁的目光看了一眼。
白衬衣,黑西裤,袖子被整齐地卷到小臂中间,身材修长而清瘦,透着一股与酒吧格格不入,矜高又肃穆的书卷气。
“还能为什么,肚子饿了呗。”
池清霁又抬手啜了一口啤酒,转移话题说:“哎阚北你有没有感觉今天这风还挺凉的,难怪没人买冰啤酒了都。”
“你饿个屁。”阚北不上她当,叁两口把啤酒喝完,易拉罐捏手里揉成一团,“你认识今天台下那个穿白衬衣的?”
“啊。”池清霁知道被阚北察觉,也没瞒:“我们都好多年没见了,我也没想到会突然碰到他,所以愣了一下。”
“老同学?”阚北问。
“算是吧……”
第一次见宋薄言,是在初叁升高一的暑假。
这个暑假其实比较尴尬,因为虽然没有作业,但对于上进拼搏的人而言,应该过得应该不比高中轻松多少,但像是池清霁这种没有追求的人,就天天赋闲在家,用吉他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