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海洋里任何生灵都要令“他”垂涎的美味。
尤其现在陈山晚展露出了赧然后, 这些香气就越发动人。
好想咬一口啊……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将吸入的从陈山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咽下, 却并没有浇灭骨子里钻出来侵入了皮肉的那股饥丨渴,反而是让自己的神经都有点沉溺在其中。
郁睢不受控制地将陈山晚的双腿绞得更紧,滚烫的鳞片更是用力地蹭了一下陈山晚的脚心。
陈山晚一惊,身体本能发僵,呼吸都屏住。
他真的觉得这太不对劲,但他对鱼人的身体构造完全不了解,更重要的是踩着的都是鳞片,陈山晚对某些方面的了解实在太少,不是直白地展露出来的,他根本想不到那上面去。
但陈山晚还是想让郁睢放开他,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郁睢。”
他抿起唇:“很烫,我也不舒服。”
郁睢动了动唇。
灼热的气息从“他”的唇齿间送出,绞着陈山晚的尾巴一点点松开。
陈山晚终于得以喘息,双腿落地时居然格外的发软无力,甚至有些不自知地轻颤。
如果捞起陈山晚的裤腿,肯定可以看见陈山晚的膝关节泛着异样的粉,冷白的肌肤上更是有被勒过的浅浅痕迹。
但其实不用掀开,也能从陈山晚被烫得发红的脚心上察觉到不对。
陈山晚缓了缓,感觉自己全身哪哪都不对,尤其在眼尾的余光瞥见郁睢的那张脸时,心脏居然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悸动。
他无声无息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就想要起身离开。
可就像是猜到他要做什么一样,郁睢忽然倾身。
这桌子本来就不宽,不然郁睢也不可能在桌子底下有这么多动作。
所以郁睢一伸手,就能按住陈山晚还放在桌子上的手。
陈山晚一顿。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郁睢莫名变得滚烫了的掌心贴上他的手背时,他的身体很奇怪地麻了一下。
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不疼,只有从灵魂深处炸开的点点酥丨麻感。
让他瞬间就有些发软,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想要干嘛。
尤其郁睢还用“他”那低冷却空灵的声音轻轻问:“你…不陪我吗?”
“他”看着陈山晚,那对宝石般的眼睛没有半点欲丨色,纯净得让陈山晚都莫名觉得自己有点罪恶。
郁睢又说:“我不需要吃…我是因为你……”
鱼人的咬字还是那么的艰涩,也因此显得更加可怜。
陈山晚听懂了“他”的意思。
郁睢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他”是因为他发出了邀请,所以才点头。
陈山晚没忍住,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也是因为我学的人类语言吗?”
郁睢眨了一下眼睛,也点了一下头。
然后直击陈山晚的心脏。
陈山晚呼出口气,到底还是没有想要跑了:“…你吃吧。”
他乖乖坐着,任由郁睢的尾鳍又贴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郁睢没有再那样缠住他,只是用尾鳍隔着衣物贴住了他的小腿,还有一点落在了他赤着的脚背上。
陈山晚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郁睢的想法。
鱼人只是想和他贴贴。
如果他不躲,那就仅限于这样贴贴;如果他躲,郁睢就会纠缠得更紧,最后还是陈山晚得不偿失。
不如一开始就顺从郁睢。
又或者可以考虑跟郁睢讲讲这样是不行的?
陈山晚混乱地陷入了一些思索。
他觉得…郁睢是很听他话的。
所以在郁睢拿起陈山晚用过的叉子,慢慢地将剩下的蛋糕吃完,并把叉子都舔干净后,陈山晚试图跟“他”交涉:“郁睢。”
他没有看郁睢的眼睛,所以没有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陈山晚:“你以后别这样了,行吗?”
郁睢歪着头,很是不解的模样:“‘这样’是哪样?”
陈山晚抿唇:“就是你的尾巴……”
“可这是因为我喜欢你。”
郁睢说着,还用尾鳍蹭了一下陈山晚的小腿,甚至把丝滑的裤腿都往上带了带:“而且刚刚是我好难受。”
“你是为什么难受?”
“我不知道。”
郁睢眨了下眼,比陈山晚还茫然:“我也是第一次这么难受。”
突然隐约明白了什么的陈山晚默了默。
他看着郁睢,仍然是不敢相信的,
可偏偏郁睢的下一句话几乎坐实了陈山晚不愿意去相信的那个猜想:“但你那样碰我,就舒服很多。”
陈山晚:“……”
他深吸了口气,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被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也嵌入了软肉一点。
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