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样的。
就算她真跟陆卓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且,比这更让人感觉无法理解的是他此刻情绪的失控。
傅闻舟沉默地松了松领带,没说话。
气氛莫名就降到了冰点,好像寒冬腊月被冰封的湖面。
许心瞳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半晌她也只是徒劳地挤出一句:“他是我前男友。”
本来想解释点儿什么,可似乎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目光悄悄落在他冰冷寒凉的脸上,那些话又咽了下去。
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解释啊?干嘛这么质问她?搞得她好像红杏出墙了似的。
她说不出的委屈、酸涩,感觉他莫名其妙的。
-
之后两天许心瞳都没搭理傅闻舟,早早就起床去了公司。
公司放假了她就约梁思思一道出去玩。
“跟你老公吵架了?”这日去商场逛街时,梁思思关切地问她。
“没有!”
“那你脸色这么难看?”
许心瞳哼一声说:“那是因为我昨晚踩到了狗屎!”
“那你确实挺倒霉的。”梁思思笑,也不戳穿她。
许心瞳被噎了一下,却也不好反驳,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她买了一堆东西回去,因为东西太多了,两只手拎不过来,只能艰难地一只手吊三只袋子,竖着挪着进单元楼。
“我来。”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下一秒,她左手里的三只袋子已经被傅闻舟接过去了。
许心瞳回头看,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小脸还板着,过了会儿,别过头去不看他。
电梯缓缓往上升。
银色的镜面上,模糊地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形。
一高一矮,对比鲜明。
许心瞳盯着镜子里的两人很久,觉得自己莫名又矮了一头,连生气都没什么气势,憋屈极了。
回到家她也没跟他说什么话,脱下鞋子就去了房间里。
过了会儿,傅闻舟过来敲她的门。
没人开,他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许心瞳背对着他躺在那边,显然是不想理他。
“过年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他问她,“我们可以出国去玩。”
“要工作,去调研。”她硬邦邦地说。
“好吧。”傅闻舟也没生气,只是失笑。
等他走了,许心瞳才转过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了会儿呆,忽然烦躁地抓起枕头□□了好一会儿。
傅闻舟第二天就出国出差去了,据说是要去洛杉矶那边处理一个矿山开采权转移的问题。
许心瞳乐得自由自在,发了消息给梁思思,又约了两个小伙伴决定一道去法国玩。
他们晚上就出发了,历经八个多小时,抵达里昂机场。
许心瞳把行李扔给顾宇阳,背着自己的小熊背包和梁思思开开心心地进了机场大厅。
两个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看哪儿都新鲜。
他们先去了附近的酒店下榻,许心瞳和梁思思一个房间,两个男生住在隔壁,彼此也有个照应。
“有事打我们电话。”顾宇阳叮嘱她们。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梁思思不耐烦地赶他。
“你别不当回事儿,国外可不像国内那么安全。你瞧这地方漂亮吧?风景秀丽人来人往的,坏人可多了,还有当街打劫的。而且,越是繁华的地方就越危险,什么人都有。”
“知道了知道了。”梁思思和许心瞳翻了个白眼。
顾宇阳这才走了。
晚上他们早早就睡了,准备养精蓄锐,第二天再去美美地玩。
谁知昨晚赶路太累,她们翌日起来都9点了。
许心瞳和梁思思紧赶慢赶地洗漱好,换上衣服去敲隔壁房门。
心里还纳罕这两人怎么不来喊她们,正常情况,他们早骂翻天了。
谁知,两人过了几分钟才来开门,头发乱得像鸟窝,身上衣服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刚刚套上去的。
四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半晌,许心瞳和梁思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早知道你们也睡懒觉,我们就不用那么赶了啊?!”
半小时后,三人在顶楼的餐厅吃了美美的一顿中饭。
然后,他们又去逛附近的商场。
广场上有电车经过,惊起停栖的白鸽。出门没两步路,天上下起了雨,过马路的行人熟稔地取出了伞撑开,街面上漂浮着一张张五颜六色的伞面,挤在一起像一朵朵盛开的蘑菇云。
他们加快脚步,终于赶在大雨倾盆之前抵达了商场。
可身上还是有些淋湿了。
许心瞳把外套脱下来,在屋檐下抖了抖,和梁思思用纸巾互相给对方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