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应祁哀嚎一声。
许心瞳也张大了嘴巴,默默收回视线盯了盯自己手里的牌,深感大势已去。
傅闻舟这时也朝她投来视线。
她握牌的姿势,一看就是外行,一副牌捏得七零八落,三根手指艰难地搭在牌外侧,看着就很滑稽,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见他看自己手里的牌,她下意识收了起来,又去看他的牌。
居然是完整的扇形,他手指修长,手掌宽大,那副牌在他手里竟格外听话。
两相对比,许心瞳默默收回视线,把牌收拢成四方形,在桌面上恨恨地叠了叠。
人比人,气死人。
“知道你为什么理牌理成这样吗?”冷不防傅闻舟开口。
“为什么啊?”她惊讶望去,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呢,谁知他只是淡淡一笑:“因为你手小。”
许心瞳:“……”
她手气实在不好,当然,也有周显扬刻意针对她的缘故。
虽然她不清楚他干嘛老是看她不顺眼。
她出一张他打一张,恨不能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许心瞳心里憋得慌,又无能为力。
周显扬又扔一张小王出去,许心瞳说不要,他正要出牌,傅闻舟随手扔三张打掉了他的。
一桌人都怔了下,看向他。
周显扬:“什么意思啊?这么护犊子?”
傅闻舟眼也没抬,神情自若:“牌场就是战场,自己技不如人,就在这儿撒泼?”
周显扬不怒反笑,朝他竖了根大拇指。
傅闻舟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
之后许心瞳总算找回了些手气,或者说,在傅闻舟的掩护下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不过,她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得很,打完这局终于可以撂挑子了:“不来了,真不来了!”
她起身就要走。
手被傅闻舟从后面抓住。
许心瞳懵懂地回头,却见他已经扔了牌站起来,从侍者手里接过大衣替她穿上,又低头帮她仔细地整了整衣领。
“真不来了?”有人起哄。
“人家小夫妻要去过二人世界了。”
对于这些笑闹,傅闻舟压根没放心上,牵起她就往外走:“不来了。”
到了外面,许心瞳才感觉有些冷,空出的另一只手去抓衣领。
他的外套实在宽大,把她衬得脸蛋极小,下巴尖尖,东张西望的时候真像某种小动物。
傅闻舟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染上了几分笑意。
“你笑什么啊?”她摸不准。
“笑你可爱呢。”
“撒谎!你分明是在嘲笑我!”
“你有证据?”他淡淡抬眉。
许心瞳一噎。
好吧没有。
他唇角的笑意加深,往前走了。
她郁闷了会儿,又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亦步亦趋跟上去:“真不跟他们玩了吗?”
“不跟他们玩。”他回头看一眼她,月色下,眸光清霁,灼灼的视线却如一把火点燃了她心底呼之欲出的念想。
跟她十指相扣,他贴到她耳边说:“我们自己玩。”
熟了吗
许心瞳再次见到陆卓已经是开春后的事情了。
到了三月份, 北京的气温已经攀升到十度以上,好像一瞬间从白雪皑皑的冬天过渡到了春夏。
许心瞳早上起来时,站在窗外看了很久, 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花坛里的花好像一夜之间都盛开了。
她换了件春装,跑到书房去敲傅闻舟的门。
象征性地敲两下就拧开了, 头往里探。
傅闻舟已经将笔记本合上, 起身提起了自己的大衣。
“傅先生,你忙完了?”她俏生生地说,“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你都进来了还问这话,是不是有点假?”他抬抬眉毛。
许心瞳笑起来, 小跑着过去投入他怀里, 双腿曲起, 像只小考拉似的挂在他身上晃来晃去,别提多惬意了。
“差不多可以了, 这我新衣服, 被你弄皱了!”他没好气。
只是, 语气里满满无可奈何的宠溺。
于是她知道, 他就喜欢她这样。
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不过她也见好就收,不闹了,往下一蹦就踩实了,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好。”
“你今天没事儿吧?”
“没,处理完了。”
“那走吧。”她拉着他就往外奔。
“衣领歪了。”他手里微微施了点力, 把她拉回来,替她将外翻的衣领整好。
傅闻舟没有带司机,许心瞳自告奋勇要给他开车。
傅闻舟回忆了一下她曾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