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也朝这边望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接了会儿,周凛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和另一个男人走了。
两人背影很快远去,再看不见了。
“认识?”傅闻舟走到她身边,像只是随口一问。
许心瞳不知道要怎么说,这遥远的关系太复杂了,无从追寻,若要说起来,其中的纠葛三天三夜恐怕也讲不完。
她只好说:“算不上。”
之后傅闻舟也没有问什么,许心瞳松了口气。
因为这个小插曲,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离开时她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没有吃饱。
旁边闲闲伸过来一只手,掌心躺着一个烤红薯。
许心瞳惊喜地接过来:“你怎么有这个啊?!”
“刚刚看你吃饭时心不在焉的,就让打包了一个。”傅闻舟说。
“谢啦。”
放假前的工作格外繁忙,许心瞳翌日六点就去公司了,正好有个项目要誉恒那边的高层签字,早上六点,经理把一份文件递给她,让她跑这趟腿。
许心瞳乘公司的专车赶到那边,累得气喘吁吁。
之前来过一次总公司,光是高达数百米的宏伟外观建筑已经让人惊叹,内部和想象中一样空旷,二三楼都有专门的接待室和咖啡厅,人站在大堂里就感觉格外渺小。一二层前台都是挑空的,大厅中央有平行的四条扶梯通道,不断有身着通勤装的员工刷卡、上上下下,言笑晏晏,很明显,和小公司的节奏和氛围不太一样。
许心瞳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乘电梯上去,电梯在34层楼时停顿了一下。
尔后进来两个人。
就在这停顿的空隙,她不经意朝楼梯外面望去,看到了和傅闻舟站在一起的周凛。
两人肩并肩走在过道里,竟像是熟识的样子,身后是随行的秘书。
许心瞳怔了一下,还要再看,电梯门已经合拢,电梯朝上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怪异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周凛是税务局的调研人员,傅闻舟和他认识似乎也没什么吧?
那天在大堂里匆匆一别,她倒是没看出他俩认识。
熟了吗
到了办公室, 傅闻舟亲自给他斟了茶,又让秘书上了些点心。
周凛在沙发里坐下,跟他道了谢, 笑道:“北京的气候干,好些年没回来, 还真不适应。”
“前些年听说你去了h市, 发展得还不错,怎么想着调回来了?”傅闻舟也笑道。
“落叶归根,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往上走,一腔热血, 年纪上来了, 倒觉得有些东西要比这些身外物重要。”周凛端起茶杯抿一口, 不在意地低头轻吹茶面。
玻璃杯里,几片嫩芽浮浮沉沉, 打着旋儿坠入了杯底。
他瞥一眼, 不自禁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傅闻舟当然不信这种鬼话。
虽然他和周凛只有过几面之缘, 也知道他和周显扬不一样。一个不过是外在张扬的纸老虎,周凛才是那个狠角色,周显扬干不出来的事儿,他这个哥哥都干得出来,偏偏做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像周凛这样利益至上的人, 回到这儿只能说明这儿的环境更有利于他往上走,绝不会因为别的。
周振远对于这个大儿子的器重,远在周显扬之上。
这次来例行调研, 他这个副处竟然亲自出面,这倒是出乎傅闻舟的意料之外。
原以为来者不善, 聊了两句,周凛态度谦和大方,似乎并没有故意刁难的意思,傅闻舟也摸不准他的意图,只能跟他打太极。
又聊了些琐事,周凛似是偶然说起:“傅总结婚了?什么时候办的婚宴?”
傅闻舟握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感觉他前面说了那么多,此刻才算是进入了正题。
“结了,结得匆忙,还没办酒席。”
“那到时候,我可一定要来讨这杯喜酒喝了。”周凛垂下眼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日在大堂偶遇,傅闻舟就觉得他的态度有别于往常。
他好像不像周显扬那么讨厌许心瞳。
但两人之间,也不像是多和睦的样子。
倒像是……
傅闻舟如常一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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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瞳送完文件就打算回去了,好巧不巧的,路过走廊时又遇到了傅闻舟在送周凛。
她自动往旁边让了让,没去看他们。
周凛进了电梯,她犹豫一下,还是打算进去,可还没跨进电梯间,手臂已经被人从后面抓住。
许心瞳一个趔趄,差点跌进傅闻舟怀里,连忙站正了。
见四周无人,她才敢小声抱怨:“你干嘛?”
“还问我,我倒是要问问你,干嘛见到我就躲?”
“这不是在公司吗?”许心瞳脸涨红。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