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徐慕梅说。
许心瞳脸上的笑容退了些,抬头,眸光安静地望着她。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徐慕梅几乎没有见她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也不免咯噔。
许心瞳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周振远是不是我亲生父亲?”
徐慕梅握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有几滴咖啡液不慎溅到桌面上,她忙抽了纸巾盖住。
不用再问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许心瞳还是有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她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才又开口,“你是跟我爸结婚的时候就跟他搞在一起……”
“不是。”徐慕梅打断她,皱了下眉,“周振远没老婆,他老婆早跟他离婚去国外了。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就怀了你了,你爸也知道的。周振远不能娶我,我才跟你爸结婚的,我不能让你一出生就没爸爸。”
许心瞳简直没有话说了。
搞半天,她爸就是个接盘侠?偏偏他还心甘情愿当这个接盘侠。
许心瞳胸口堵得慌,更烦周振远了,连带着对徐慕梅也没了好脸色。
不过经过这么多事了,她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幼稚了。
她抓了自己的手包,起身要去付咖啡钱。
徐慕梅叫住她:“瞳瞳。”
许心瞳回身:“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可能是心虚,徐慕梅女士难得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而是苦笑:“成年人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非黑即白。我跟你爸,还有周振远……过去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提了,我也有错,这我不否认。不过瞳瞳,你跟周振远的事情,你别迁怒到傅闻舟身上,他是真的喜欢你的。”
“他找你当说客了?”许心瞳皱眉。
她私心里觉得傅闻舟不会干这种掉价的事。
果然,徐慕梅摇头:“没,我猜的。”
她这么直截了当地来找自己,肯定是知道周振远的事情了。
傅闻舟和周振远的关系,她也知道一些,难保许心瞳知道以后不会迁怒到傅闻舟身上。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照顾好自己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许心瞳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时说。
出门时,她抬头望了一眼耀目的蓝天,不知何时,头顶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雾霾。
北京的五月,天气似乎也不怎么好。
她收回目光,心里沉甸甸的,老半晌都没动。
熟了吗
公司的规模虽然不大, 效率和能动性很高,运营更是井井有条。
尤其知道高燕的背景后,许心瞳更是放了一万个心。
她不得不承认,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话搁哪儿都是常理。随着这段时间的工作加深, 她多少也体会到了人脉和背景的重要性, 上头无人寸步难行,干什么都如逆水行舟。
只是,理解归理解,情感上又是另一码事, 于她个人而言, 有些事儿总是有根刺扎在心里。
随着时间推移, 那种痛感似乎已经被逐渐冲淡,但偶尔想起来, 还是有些硌得慌。
工作的时候, 她偶尔也会关注到誉恒。
作为业内的龙头企业, 关于誉恒的报道从来不会少。
五一前, 业内又爆出关于誉恒的重磅消息,之前一直与科达竞争的两家公司其实早被誉恒收购,是由誉恒和中宸联合控股的。这一消息,不亚于在业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誉恒的股票连续多日涨停,一时风头无两。
她随手翻了翻手机上关于营销号的报道, 没找到什么关于傅闻舟的消息,也没了兴致,关了。
他这个人, 很注重自己的个人隐私,团队又厉害, 很少有营销号敢胡乱报道他。
加上也不是什么有娱乐价值的人物,这也正常。
不过,许心瞳料想他这段时间应该也是春风得意得很。
想起分开前他那副落寞不舍的样子,又瞥到新闻上关于誉恒的种种风光事迹,许心瞳撇了撇嘴,都觉得自己的记忆可能是出现偏差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
他上赶着要黏着你的时候,你嫌烦,他真的不闻不问了,心里又堵得慌,有种微妙的失落。
她暗叹一口气,失笑,不去想了。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7点了,梁思思一脸菜色地躺在沙发里。
听到动静,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瞳瞳你总算回来了,快点给我做饭!我好饿啊——”
许心瞳难以置信她为了等自己回来做饭,就这么躺在那边不动。
“饿了你不能自己下碗面吗?别跟我说你面都不会下。”
“我懒。”她理直气壮,表情却苦哈哈的。
许心瞳无语,去给她煮面了。
锅里的水逐渐烧开,她有条不紊地往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