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终于笑了,你老婆板了一路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进殡仪馆了。”侯应祁叹道。
傅闻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死了你那十几个亿的投资怎么办?喝西北风去?”
侯应祁:“这您可以放心,没了您这村我保证还有大把的店,投资而已,找下家还不简单?”
傅闻舟:“行,明天我就让陶平撤资。”
侯应祁:“别啊,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小心眼?”
傅闻舟:“你可以滚了。”
侯应祁看看他,又笑着看了许心瞳一眼,抿着笑:“行行行,我这电灯泡马上就滚。”
许心瞳的脸忍不住涨红了一瞬。
她别开视线,不去看傅闻舟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眼神。
侯应祁终于出去了,还体贴地替他们把门给关上。
偌大的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许心瞳过了会儿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走过去抻了把空椅子坐下:“……你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没人性?”许心瞳尴尬一笑,看看他,目光又落在了他涂过碘伏的脸上。
“别看了,丑得很。”他侧过那半边的脸,苦笑。
许心瞳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很好玩,她很少看到他这样。
“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表?”
“谁不在意自己的脸,脸是门面。”傅闻舟没好气,“真破相了你还会要我……”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似乎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又咽了下去。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又暗暗滋生起来。
他在心里暗恼,为什么不说些轻松的话,又把话题推到了这种地方。
尴尬的不止她,许心瞳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眼巴巴地赶过来时,做什么都没过脑子,只想过来看看他伤得怎么样。真的紧赶慢赶过来了脑子才捋清,这样过来了,是不是显得她真的很在乎他啊?那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呢?
是不是就算过了?但其实她还没理清这盘乱棋。
熟了吗
许心瞳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如坐针毡, 有心想要离开,但看他这副模样,又觉得这么一走了之有些不太人道主义。
“你要吃苹果吗?”她寥解尴尬般从床头柜捞了一个苹果。
可刚把苹果拿到手里就忽然想起来, 庄卉之前也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他还说他不吃苹果。
她拿刀子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 削也不是, 放下也不是。
傅闻舟好似没看到她的脸色,说:“好,谢谢你。”
这就是要吃苹果的意思了。
许心瞳又回忆了一下他之前对庄卉说的“我不吃苹果,庄小姐”, 不知怎么就笑了一下。
心里好像有什么融化了。
许心瞳低头默默削着苹果, 发丝垂落, 从傅闻舟的角度望去,她的侧脸柔婉而温和, 仿佛能洗涤人心。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安静坐着, 一个低头默默削着苹果, 一个半靠在病床上, 偶尔聊两句,气氛倒是挺和睦的。
“好了。”许心瞳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傅闻舟道了谢,接过来咬了一口。
许心瞳见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喜感。
他这样不可一世的人也有这种时候?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傅闻舟也看到了她的笑容, 没好气:“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公报私仇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对我怀恨在心呢?”
许心瞳当然听得出这是玩笑话,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啊,我巴不得你被……”
本想说“被车撞”, 快出口了惊觉不吉利,忙又咽了回去。
虽然是玩笑话,她也不想这么诅咒他。
她不禁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温柔:“你自己开的车吗?怎么会撞到桥梁上去啊?”
以往都是他问她事情,如今他身体不便,气势上也弱了几分,竟反过来被她盘问。
傅闻舟多看了她一眼,似乎自己也觉得新奇,苦笑:“不小心。”
许心瞳:“只是不小心?我看你那车撞得挺严重的。”
她看向他,莫名想起白天和陆卓在校园里时瞥见的那道身影。当时不确定是他,现在想起来……可又在心里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想。
就算真是他,真被他撞见了自己和陆卓碰面,他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去自杀吧?
就算是施苦肉计,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开玩笑。
“真的是意外。”傅闻舟苦笑,“我总不会故意撞一下来博取你的同情吧?那还不至于。”
许心瞳笑了:“我也觉得是。”
话说到这里又有些冷场,她想了想说:“你今天去a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