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他淡声问她:“风景好看吗?”
她登时脸红如血,闷了会儿,嘴巴很硬:“好看!”
傅闻舟没应,过一会儿,她听到轻微的响动拖曳声,不觉回头。
回头后,又是目瞪口呆。
原是他抻了电脑桌旁的懒人沙发在她旁边坐下了,长腿交叠,拍了拍略绷出褶皱的西裤:“那就一起看。”
许心瞳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他一拉一拽,连带着她整个人跌坐到了他怀里。
下一秒,他掐住了她一截软腰,敛眸打量她。
“看什么?!”
“宝宝真美。”手很自然地往下探,像是思忖似的,摩挲着一角薄边,“这是谁给你挑的衣服?瞧着就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她当没听懂,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裙子是收腰款,包臀,通身只有腰间几道褶皱,将她的好身材包裹得一览无余。
只是下摆的地方收得紧,两边开叉的地方收紧了,扯不开,往上推也艰难。
“去换一件吧。”他拍拍她。
“不换!我觉得挺好看的。”她脾气还上来了,就要起身。
耳边听到“撕拉”一声,那裙子从开叉处往上蹿高了一长段,眼看是不能穿了。
“你……你怎么这样啊?!”她气急败坏。
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面上可一点儿没有抱歉的意思。
又是这样勾缠着吻了会儿,太阳渐渐落山了。
天边余晖疏淡,火烧云像落入水中的朱红,缓缓晕开,到远处就更淡了。
晚饭他们决定出去吃,许心瞳还有点内疚,趴在他胸口用食指画圈圈:“这样撇下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那叫上他们一起?”
也真亏他说得出来,许心瞳忙改口:“算了,还是给他们一点儿私人空间吧。处处跟你这个大老板呆一起,我怕人家消化不良。”
她去换了件旗袍,跟他手牵着手出了酒店,又被他抱着进了后座,路上恨不得坐车都腻歪到一起。
去的是当地有名的度假山庄,在西郊山上,车沿着盘山路往上开时,远远就能看到中心处高处璀璨辉煌的灯火,黑夜中,如茫茫海域中的一座孤岛。
“喜欢?”见她看得目不转睛,傅闻舟贴在她耳边低语,“那老公以后给宝宝建一座这样的山庄,就以宝宝的名字来命名。”
话语温柔而平和,可里面的含义叫人凛然。
谁能抵挡这种诱惑?
许心瞳是人,也是女人,而且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女人。
她转回去搂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地像撒娇:“老公……”
眼睛里是一把钩子,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偏偏眼底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饶是傅闻舟自制力极强,也实在受不了。
“小坏蛋。”
“干嘛打我屁股?!”
他们在酒店前台登记后就手挽着手朝里走了。
这是颇具禅意风格的度假山庄,装饰古朴,采用大面积的文化砖墙和原木搭建,木质走廊连通露天花园,远处水流潺潺,返璞归真。
许心瞳对走廊两边挂着的古画也有兴趣,拉着傅闻舟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悄悄问他:“这是赝品吧?要都是真的,这得价值多少啊?”
“正确来说,应该算复制品。”身后有人缓缓走近,声音同时响起。
一听到这个独具特色的声线,许心瞳的背脊就有些僵硬,继而是心绪不平,皱眉望去。
周凛负手站在他们身后,目光淡漠地望着墙上的古画。
傅闻舟好似没有看到他漠然的神情,和气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周处,好久不见。”
“傅老板。”周凛瞥了眼他递来的手,平静地跟他握了下。
只指尖相触便飞快收回,似乎并不喜欢跟人握手。
熟了吗
傅闻舟并不在意他的冷淡, 倒是对他方才的话挺感兴趣,温言求教:“我对书画没什么研究,只知道这是清代画家禹之鼎的手笔。不过, 像这种名家之作,应该也不可能就这样挂在这里吧?”
“这是禹之鼎的群山图, 不过, 白描工笔勾勒得技法略显粗糙,色淡而浑浊,群山与花鸟空有其形而无其韵,自然不是真迹。”
“但你刚刚又说, 这是复制品?”
“算不上赝品, 是他徒弟邹鹏的仿作, 上个月在景泰拍卖所拍出的,一共三幅, 其中一幅就在我那儿。”周凛回头笑了笑, 如冰雪消融。
许心瞳在心里吐槽他“装逼”。
她对古董和字画这种东西一窍不通, 印象里, 周凛却很喜欢,在古玩上颇有见解。
一般人还真玩不起这东西,打眼了就是倾家荡产。
可一般人一旦入了这个圈子,不倾家荡产的都在少数,为了一件古玩一掷千金的比比皆是, 不少身价不菲的富豪都难以幸免。不过,周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