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所有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他已经被身后的那个少年死死撰住,然后倒进了少年的怀里。
也是这一刻,隔着厚厚的羽绒服
外套,沐远笙似乎听见了身后少年胸腔中迸发出的‘噗通、噗通’的紧张跳动声。
半晌后,在周围的工作人员还有褚睿、刘耀武等人终于反应过来并纷纷涌上来后,沐远笙和苏凉被众人扶了起来。
沐远笙手里还抓着从地上捡起的那枚金色幸运牌,他的脑海中也隐约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幸运牌,真的给自己带来了足够的幸运。
苏凉这会儿仍旧还有些怔愣,他的手还死死地抓着他师兄的衣袖,胸腔内的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个不停。
就在刚刚,就在他看着他师兄去捡那个金色幸运牌时,他的心口突然之间没来由地一阵刺痛,然后巨大的恐慌感向他奔涌而来,他下意识地想起了他师兄在未满20岁时所遭遇的那场车祸……!
眼前的师兄仿佛在那一瞬间已经被车狠狠地撞飞,在最后的时刻,他强迫自己的大脑和心脏冷静下来,然后大声地叫了声‘师兄’,紧接着他一手抓住了他师兄的衣袖,不顾一切地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拽来,直到他师兄倒向他怀里,而他则因为重心不稳跌到了地上。
接下来的一切,苏凉觉得自己本该是足够冷静的,可是据事后刘记的复述以及现场摄像记者镜头的记录,苏凉发现,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有些迟钝的,像是被某一个噩梦场景困住了一样。
直到他师兄将他抱住——这个差点儿就要被车撞飞的青年,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反过来安抚他。
“没事,小凉别怕,你看,师兄没事了。”
也是直到这会儿,感受到他师兄手里的温度,苏凉才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
哪怕他平时再怎样冷静,哪怕他已经经历过穿越与生离死别,但他仍旧不敢去面对自己的亲人朋友死亡的一幕。
他知道,他的师兄沐远笙就是在2004年的某一天因为车祸事故过世的,但是他并不清楚他师兄究竟是在哪一天的哪一个时刻出的事。
毕竟因为他的出现,有许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他是说过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以及自己没能准确记住师兄出车祸的时间而致使他师兄没能得救,那苏凉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所幸,就在刚刚那一刻,那种奇妙的对于危险的预感的到来,让他及时救下了自己的师兄。
也是那一瞬间他眼前所闪现的画面,让苏凉心中有了一个笃定的认知——就在刚刚的这个瞬间,他师兄的命运,终于彻底改变了。
也是此时,瑞典哥德堡体育馆外的路边,有华国队的工作人员紧张忙碌地联系着isu与瑞典冰协的工作人员,也有的工作人员在关心苏凉沐远笙身上有没有任何的伤势是否受到惊吓。
而在人群的包围中,沐远笙紧紧地握着眼前少年的手,将他又一次揽在怀中,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放心,小凉,我没事了。”
“还有,谢谢,小凉——谢谢你救了我。”
说着,他的声音里逐渐褪去了不久前的紧张,甚至带上了一些温暖的笑意:“所以,师兄该怎么感谢你呢?我亲爱的救命恩人?”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沐远笙一下一下拍着苏凉的背让他放松,然后在听到怀里的救命恩人说出‘不用了’这三个字后,又再看着他师弟微微泛红的耳朵,没忍住笑了起来。
直等到一行人处理完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又留了人与瑞典警方以及当地冰协沟通后,苏凉等人才终于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酒店。
而在放松地洗了个热水澡后,重新躺到大床房上的沐远笙几乎是习惯性地将苏凉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又在已经闭眼说晚安的少年耳边悄然道了一声——
“晚安,谢谢你,我亲爱的救命恩人。”
华国队前一天晚上的突发意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瑞典哥德堡的主办方方面在第一天派遣了专门的班车过来,补充了华国队这里的运力。
也不仅是华国队这里,其它各个队伍都收到了主办方的关照,再三强调了选手的安全问题。
国内方面也收到了前一天晚上自家的两个宝贝选手差点出事的消息,苏凉更是在第一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他爹的电话,再三跟他确认身体状态是否完好还有人有没有吓坏了。
不止是他爹,在他师兄和自己父母通话报平安时,沐家爸妈也让他师兄把电话递到了他手里,通过电话再三给他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