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不在意,温容的心脏却跳到嗓子眼赶紧与阴兵说道:“你告诉季明夷我没事,现在找到邪教据点离不开脚,但我向他保证一定会全须全尾回去。”
阴兵领命遁土离去,仅留为首那人,说是将军有令,若夫人不回便在夫人身旁待命,以便不时之需。
“咸鱼仙好大的本事,不仅较我仨徒弟对你念念不忘,就连那最不讲人情义理的季明夷也惦记。”
温容差点回怼任心,季明夷待人虽然冷淡,可比起任心,他要好个百八十万倍,可她现在不是任宁,做事必须叁思,一句话在脑袋里千回百转最终才憋出句。
“道长言重了。”
他一挥衣袖解下腰间酒葫芦饮一口:“言重?我还觉得言轻了,这事儿非常”
“严重。”任心眉稍轻挑,停顿一会又说道:“我呢,有大胆的想法,不知咸鱼仙可有兴趣一听?”
温容嚥下口水,不知任心口中的言重是言重还是严重,他又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说实在,她并不想听。
放在平常遇到此情形任宁会转移话题,作为温容她不能让任心揭开马甲,于是昧着避险天性,放缓语调微微倾向任心:“道长但说无访。”
任心眯起言,眼神间两人不知道来回斗几回,他又喝口酒一拍大腿,笑声爽朗直破云霄,笑完了他严肃道:“我呢,又不想说了。”
然后转身应了远方弟子的叫唤。
蛇精病,得治。
温容血气直冲天灵盖,说话说一半,最是气人,尤其温容这人特别容易好奇心作祟,搅得她神魂不宁,任心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绝对不可能是,阿宁我知道是你。
若他发现自己是任宁,又看自己与这么多人厮混,还不得疯起来把鬼带回华山上拘着。
所以到底是什么?
温容正想对任心比中指,任心却举者酒葫芦晃两下手指叫狗的方式让温容跟上来,温容脸上笑容凝固,僵着笑脸与任心一起进入地下隧道中。
有些事情太容易办到,反而让人怀疑真实性,譬如现在,一直解不开的谜团在徐四娘以命相告后浮现真相,但事情真有那么容易解决吗?
温容说道:“我怀疑,这里有诈。”
任心点点头,同时间踢开弟子斩杀的妖兽:“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才让你跟过来,万一出了事,你的姘头们还会赶着救,虽不知道有几人,但从你身上浓郁『精气』来看,应当都是些身分不凡者。”
暗处飞出利箭,任心抬起左手握住箭,扭头称赞道:“还挺有眼光。”
“谢谢”
“不客气。”
温容:
跟在身侧的祝离川正想说话,又让温容给拉住,她做出禁声的手势,祝离川虽摸不着头绪,想着闲云仙不会错,便愣愣点头,阖上嘴皮子。
框啷一
任心像熘弯大爷左逛逛右晃晃,看见奇怪的东西随手摁上去,对着陷阱见招拆招,直至他拉下个杆子。
整个密室都在晃动,石头摩擦出许多砂石,祝离川脚下地面崩塌,温容赶紧看向任心,却听他看笑话似发出声“哎呀”。
温容啧嘴拉紧祝离川与他一同掉下那深渊。
幸好坑洞莫约叁、四尺深,不至于摔伤。
任心向下瞅眼,说了好些风凉话:“你俩,半斤八两,一个吸满精气厉鬼、一个掌门弟子,区区坑洞摔成这模样,笑话。”
温容僵着脸赔笑:“事出突然,是人都反应不过来。”
任心歪头:“你可不是人,飘一下不就完事了?眼巴巴摔到地儿。”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任心这般讨人厌?
陆谨行是小槓精,而他是老槓精。
温容放弃挣扎:“那是,你说的对。”
他又说:“不过,你这捨己为人的精神,值得嘉许。”
温容回道:“多谢称赞。”
头顶上传来弟子呼喊。
“掌门,里面有间牢房关了两个女人,她们看着快不行了,我们破不开阵,还请掌门相助!”
任心应了声,挥开白衣上泥沙,嘴里抱怨不断:“不中用的东西,还得靠我,你俩也是不中用的东西,跟紧点,省得还要腾手救你们。”
两人不做声,跟着任心离开坑。
祝离川是被任心的话扎中心眼窝子,羞愧难掩。
温容则是心神耗弱。
任心这阴阳怪气的臭脾气发作起来,纵是圣人也得被整疯。
重回地面,任心剑指向天一声“解”,坑洞内再次发出巨响,先是万箭齐发,再来熊熊烈焰,最后巨石直直坠落,过了好几息才传来坠地声,深不见底。
温容虽不会死,却怕痛,要是待在那里,想得头皮发麻。
来道牢房前,女子身形容貌相彷,被剥光衣服十字棒在木桩上一左一右歪着脑袋无神望向前方。
温容有些不确定道:“大琼、小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