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通常更容易答应。
谁知周围的人越是起哄,姜宁越是对陆修然避而远之。
师兄只好更加放低姿态, 道:“姜宁,让陆修然给你道歉,好不好?你能不能也帮忙解决一下这件事?要是真的去非洲, 陆修然那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就没命回来了。”
“还不确定是不是我那位做的呢,他一向善良,做不出来这种事, 可能就是陆修然得罪了什么上层,被取消了去英国进修的机会。”姜宁道。
师兄:“……”
善良?那可真是情人眼里出雷锋啊。
师兄忍不住求道:“这种关键时候,姑奶奶你别这样, 这份人情不算陆修然的,算我求你的行不行?”
姜宁这才道:“我尽量帮忙。但是你得让陆修然出国之前,去一个一个解释清楚。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让他挨个去辟谣,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过,我见都没见过他几次。”
师兄忙一口应下来:“好。”
姜宁挂了电话,看着一片狼藉还未收拾过的浴室,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醉酒之后的一些破碎的场景,眼前顿时一黑。
她觉得燕一谢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得赶紧解释清楚,本来关系就岌岌可危。
她让小孙先出去,然后关上门,拢着浴袍在床上坐下来,深吸了口气,把电话给燕一谢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一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姜宁屏住呼吸。
就在她几乎以为燕一谢不会接了的时候,手机里的“嘟”声短暂地停了一下,终于被接通了。
那边传来嗡鸣的声音,燕一谢像是要登机。
姜宁忙问:“你去哪儿?”
燕一谢冷冷道:“有点事情,三天后回。”
姜宁心中一松,正要开口,但紧接着,燕一谢的声音却将她冻得一个哆嗦:“怎么,打电话来为你旧情难忘的‘男朋友’来求情?”
隔着电线,燕一谢的语气格外低沉阴鸷,隐约能听出几分深入骨髓的痛恨。
“男朋友”三个字是被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刚重逢的时候。
领证之后这段时间燕一谢身上消融了一点戾气仿佛只是姜宁的错觉。
姜宁扶额,有点欲哭无泪,道:“你听我解释。”
“哦,又是解释。”燕一谢的语气极度不信任,有种“我看你这次又怎么编”的意味。
姜宁赶紧道:“我昨晚醉得不轻,脑子都有点混乱了,我说的男朋友,是指年少时期的你,绝对不是什么陆修然。”
“很好的解释。”燕一谢语气森然:“你竟为了陆修然求情这么苦心孤诣,这种谎话都能信口拈来,你是觉得我会蠢到再次上当受骗?”
说着燕一谢语气不禁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
他都感觉自己极度卑微。
三年前,是她说的分手,无论他怎么请求也不回头。
三年后,他以为能用一纸婚姻将她绑在他身边,但是她醉酒之后居然在他面前心心念念都是另一人,夸另一个男人“全世界第一好”,还让他不要说那个人。
他竟然连提起那个人都不配吗?
虽然停机坪那边风很大,姜宁几乎能听到风卷起燕一谢黑色的长风衣猎猎作响的声音,但不知怎么,在这样的噪音下,她仍是听到了他语气中的几分心灰意冷的意味。
姜宁真是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妈的,为什么。
她心中一急,脱口而出:“要不要拿个测谎仪,看我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燕一谢:“……”
燕一谢也被姜宁的脑回路弄得愣了一下。
姜宁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她和燕一谢重逢以来,最大的根结不在于她没解释,也不在于燕一谢的冷漠与恨意,而在于不信任——经历过当年的事情后,燕一谢对她的信任已经变成冰片一样薄弱。
一点点的摇晃,都能让两人努力重新建立起来的温情瞬间崩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