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肩上还残留着一些当年烫伤后的痕迹。
如今虽已经彻底痊愈, 却仍留下了一小块无关紧要的疤痕, 看起来像锋利的刀锋。
“能不能弯个腰。”姜宁攀住他肩膀, 心中半是眷恋半是心疼, 踮脚轻轻吻了一下那处的疤痕。
她轻而浅的呼吸像是稍纵即逝的蝴蝶,在燕一谢宽阔的肩膀上一触即分, 却顷刻间滚烫起他全身的血液。
站立在原地的高大男人登时浑身僵硬得像一块雕塑。
他缓缓垂眼, 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心中的疑问有如一个硕大的问号。
姜宁就这么一下子把燕一谢的上半身给扒光了,她将白衬衣随手一扬, 丢到了地毯上,然后仰起脸看着燕一谢,咳了一声, 问:“你要帮我脱衣服吗,还是我自己来?”
“……”
燕一谢一瞬间有种自己走错了片场的感觉。
在他的预料里,姜宁会抗拒,会逃避, 甚至宁死不从都是有可能的,但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姜宁只好自己动手。
她低下头,开始狗狗祟祟地解自己浴袍的腰带。
她浴袍系得也不是很紧, 一拉就拽开了。
腰带一解,洁白的浴袍登时从她光滑的身体上滑下来了一半。
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抱着手臂,缩着肩膀,抬手解开自己盘起来的头发,黑色长发顷刻间犹如瀑布一般散下来,落在她光洁的肩膀上,更是衬托得她皮肤犹如羊脂玉一般。
轻轻一掐,便会泛红。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刺激的事,姜宁脸上开始发热。
她抬眼看向燕一谢,刚要说点什么,结果这男人拧着眉头,捡起半落的浴袍就给她披了回去。
姜宁:“……”
你他妈的。
既然要追求刺激,怎么不贯彻到底?
燕一谢觉得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视线在姜宁半掩的白皙锁骨上轻轻掠过,像是被灼了一下,眼皮子不由自主狠狠一跳,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他的大手并不敢在姜宁肩头多做停留,用浴袍胡乱给她拢住,便匆匆松开了手。
他别开视线,俊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不要随便脱衣服!”
“……是你刚才说去床上证明,怎么我想证明,你又不肯。”
姜宁一抬手又把浴袍给脱了。
燕一谢:“……”
姜宁心里着急,忽然不顾一切地踮起脚去吻他,她的唇轻轻辗转在他的唇角。
燕一谢浑身越来越僵硬。
姜宁一双眼眸认认真真望着他,试图让他看进自己心里。
唇分时刻,她轻轻呢喃:“在一起吧,真正的。”
……
这句话像是什么引信一般,将燕一谢心中压抑了三年的火山彻底点燃。
他等了她那么久,等到所有的欲念已经结成一张阴暗的网,恨不得将她藏在无人可见的角落。
他的情感积压在冰山之下,却烧得让他自己快要窒息。
现在他为什么不能拥有她?为什么不能做点什么,永远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他耳朵里却什么也听不见。
整个世界仿佛变得一片寂静,只有两个人都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抬起有力的手,托住姜宁的后脑勺,死死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里逐渐被晦暗的占有欲给侵染。
燕一谢将姜宁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去。
柔软的床因为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而深深陷下去。
说不紧张是假的,姜宁喉间爬上酥痒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慌张,但她身体却并未后退。
“你不后悔?”燕一谢的声音哑沉得不像话。
他半跪在床上,压下去,几乎是逼视着姜宁,与她鼻尖相抵,嘴唇只有半寸的距离。
他眼中压抑的情绪…………充斥着占有、欲望、隐忍、还有包裹着恨意的疯狂的爱。
回答他的是
“……”
燕一谢一僵,随即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彻底崩断。
他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住姜宁的唇。
唇齿撕咬,抵死纠缠。
……
今天全城暴雨,雷声和狂风不停拍打在玻璃窗上,乌云将整座城市倾轧得昏天黑地。
远方的海浪起伏,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终点和结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天光彻底昏暗下来,可能到了晚上。
暴风雨就这么停了。
窗外暂时陷入了一片宁静。
姜宁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酸软,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
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在抬手去擦之前,已经覆上来一个吻,将她的眼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