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兴许是变化太大,奶黄包已经不记得他了,毕竟猫的脑容量就那么大。
他俯下身去的时候,奶黄包咬了他一口。
姜宁听他说到这里,赶紧抓起他两只手看了眼。燕一谢修长右手食指上果然有一道痕迹,不过这都过去半年多了,痕迹已经变得非常浅。
姜宁摩挲了下他的手指:“……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燕一谢睨了姜宁一眼,似笑非笑:“都说猫随主人。”
“胡说,我忘性可没那么大。”姜宁拒绝背“薄情寡义”的这口锅,并理直气壮地把锅甩了回去:“而且我把它送给了你,你才是它的主人!”
燕一谢见她仍抓着自己的手,反手握了回去,笑了笑,没说什么。
姜宁又问:“那你上次见到它时,它有什么变化吗?有没有照片?”
“照片……忘了拍。”燕一谢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你见到就知道了。”
片刻后姜宁终于知道燕一谢古怪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门槛上晒太阳的圆滚滚橘色大胖子,说是一头猪冒充了一只猫她也信。奶黄包看起来半点也不认识她,懒懒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后,就翻了个面儿继续摊大饼。
姜宁:“……”
周管家退休后,拿着积蓄在海市附近的小镇买了套宅院,带着老伴过起了退休生活。
他听到院门外有汽车声,连忙迎了出来,见到燕一谢,顿时一喜:“少爷。”
燕一谢对他点了点头,道:“我带她过来看看你。”
她?
管家心中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看向不远处蹲着逗猫的人。
夕阳下,女孩漆黑海藻卷发披肩,穿一身宽松毛衣牛仔裤,伸出一根手指头与胖猫斗智斗勇,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鲜活灵动,不是姜宁是谁。
当年高考之前,管家知道燕一谢是怎样拼了命想和姜宁在一起,他放弃继承权,想尽办法讨好姜宁的母亲,做一切曾经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做不出来的事。
正因如此,姜宁当时的心狠实在出乎他意料。
他随着少爷出国,亲眼见过少爷最困难的那段时日,少爷终日一句话也不说,将自己关在病房,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他心中很难不对姜宁有嗔怪。
但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三年,最后让少爷执着的人,还是她。
这一瞬,管家有种被命运击中的感觉。
为什么都那样了,还不放手。
他收回视线,看向燕一谢,叹了口气:“您还真是……”
燕一谢知道管家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当时是一些误会,她并没有对不起我。”
他和姜宁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只是他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
即便是那三年里,他午夜梦回想到她的时候,心中都涌出一片冰凉的恨意,他也从不允许别人说她半分不好。
更何况是现在。她已经回到了他身边,当年的事情也得到了解答。他更加不容许外人对她评判一个字。
对于他而言,除了姜宁,唯独管家算得上半个亲人。
他更加不希望作为他亲人的管家对姜宁态度有异。
管家神色还是有些纠结。
“我和姜宁一路走来,已经很周折,波折能少则少。”燕一谢低声道:“我希望你用比对我更好的态度待她。”
管家看着燕一谢,半晌,只有点点头。
姜宁听到这边的动静,抬起头来,见到周管家,忙站起身:“周叔!”
其实见燕一谢本人已经完全释怀,管家又有什么不好释怀的。
虽然不知道少爷所说的当年的事有误会,到底是什么误会,但是管家决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少爷开心最重要。
他转过头去看姜宁,笑起来,还是当年的口吻:“姜宁小姐,好久不见,你又更漂亮了。”
三年没见,姜宁也很是高兴,小跑过来,欲要和管家来个拥抱。
管家张开手。
两人还没抱上,姜宁就被燕一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