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问道:“爹爹从哪里学得的医术?”
邵瑜这个医术,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半吊子,倒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邵瑜说道:“幼时跟着游方大夫学了一点,这些年也一直在自学,也经常像太医们请教。”
这些都是原身的真实经历,就算是现在,原身的书房里也有不少医书,只不过原身并不像邵瑜这样经验丰富。
邵嘉善早就知道父亲聪颖,因而听到这样的解释也十分服气,又问道:“爹爹的病症,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因由吗?”
邵瑜本就是随口编出来的病症,此时只得敷衍道:“医者不自医。”
邵嘉善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
清宁虽然是个小县,但县里的事情却并不少,邵瑜上午处理公文,下午却也不是一直待在衙门里,偶尔也要出各地走走看看。
邵嘉善和邵嘉良兄弟俩,跟在邵瑜身后也累得够呛,两人不是单纯的跟在父亲身边看着,大多数时候,也都被邵瑜支使着,切身参与各项事务当中。
两个毫无经验的人,哪怕是县令家的公子,一开始也犯了不少错误,甚至还被县衙里的书吏给比了下去。
“大哥,这样不行,咱们一定要尽快上手,绝不能再被人嘲笑了。”邵嘉良晚上直接抱着枕头到大哥的房间里,这般说道。
邵嘉善却有些无所谓,说道:“笑就笑吧,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
邵嘉善从前是个纨绔,做错事对于他来说,完全是驾轻就熟,因而他也半点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与言语。
甚至还安慰弟弟,说道:“他们笑得再厉害,我们也不能掉一层皮,让他们笑去,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呢。”
邵嘉善此时已经睡眼惺忪,似乎自差一个呼吸就直接睡了过去。
邵嘉良说道:“若他们只是笑我们哥俩就算了,他们还在笑爹。”
“什么!”
邵嘉善陡然惊醒,问道:“他们怎么还敢笑爹?记一下他们的名字,我明天就去告诉爹爹。”
邵嘉善对于自己要打小报告这事完全是理直气壮。
邵嘉良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确实做的不好,连累得爹都要遭人闲话。”
邵嘉善却不管这个,只一个劲想告状,说道:“到底是哪几个兔崽子在说闲话,看我不收拾他们。”
邵嘉良却知道打小报告这事,有些遭人忌讳:“爹让我们跟着他,是学本事的,又不是在衙门里挑拨是非的。”
邵嘉善还有些不高兴。
邵嘉良又道:“你要是真打了小报告,那些人受了斥责,只怕越发要在外面说爹的闲话了。”
邵嘉善却十分坚持,说道:“身为下属,还敢说上官的坏话。”
邵嘉良不愿意当一个在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因而并不打算说出这些人的名字,只一心劝着哥哥,要用好的表现来征服那些人。
邵嘉善见弟弟死活不说出名字来,气呼呼的转身,竟是连弟弟也不理了。
第二日下午,父子三人在一起的时候,邵瑜明显察觉到这哥俩之间的不对劲,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装作不知道。
邵嘉善明显是带着气,做事的时候耳朵竖起来,眼睛也不住的朝着一旁偷瞄,似是想要抓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说坏话。
而邵嘉良,却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去做事,他本就是聪明人,因而进展很快,下午几乎没有出什么错粗。
相较之下,邵嘉善因为心思不定,故而错误频出,甚至他也没找出来到底是谁在说坏话。
等到下衙后,邵瑜带着邵嘉善和阿黑出门义诊。
他选择义诊的地方,是城中固定的一个路口。
邵瑜让邵嘉善举着“义诊”的幡子,又在一旁的酒楼里拿了桌子和椅子。
这酒楼是江县尉家里的产业,桌子和椅子是邵瑜寄存在此处的。
邵瑜也没有宣传过“知县义诊”的口号,但也没有刻意隐瞒,他才义诊两三天,又是个生面孔,故而消息并未传开。
除了那些知道他是知县,而故意上门套近乎的人,真正前来看病的人不多。
哪怕是上门套近乎的人,邵瑜也认真看诊。
“最近有点上火,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多喝一点菊花就行了。”邵瑜朝着一个前来套近乎的小吏说道。
那小吏听了这话,立马夸邵瑜是神医,又道:“大人您日常公务繁忙,每日还抽空出来义诊,真是清宁的活青天。”
邵瑜无奈,说道:“ 你日常好好做事就行了,不用逼着自己说这些话。”
小吏听了脸上有些讪讪。
邵瑜说道:“你要是家中有病人,也可以让他们过来,我不收钱,做这些只为积德行善。”
小吏本来就被邵瑜说得有些不自在,如今得了个差事,反倒舒心几分,立马开心的应了下来。
“爹爹,您医术这么好,怎么就有人不识货呢。”邵嘉善为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