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难道是在派他们去死吗?他们去得,皇子就去不得吗?”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皇子们就这般脆弱,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若皇子们真是这样脆弱,那也不必指望他们日后成为国之储君了。”
“既想要大位,又不想付出努力,难道一个个都等着躺着得位吗?”
邵瑜一条一条反驳,一个人对上几乎一整个朝堂的人,都丝毫不落下风。
“在场的大人们,文官没有一个不经历寒窗苦读,武将没有一个不经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你们心里很清楚,到底怎么样才能成才,对着自己对着子侄都能狠下心来,偏偏对着皇子却改了态度,怎么,你们想拦着皇子成才?”
邵瑜目光看向在场所有朝臣。
一个大臣终于忍不住,说道:“按照邵大人这意思,几位皇子,都没有成才?你这么说,置陛下于何地?”
皇子实际有什么才能暂且不说,但平日里大家提起来,都必须说是钟灵毓秀,只有这般,才不算得罪皇帝与皇子们。
但邵瑜却丝毫不怕这样的言语,只说道:“他们成才了吗?我倒想要问问在坐的大人们,你们也有不少给皇子们当过文师傅武师傅,为何教了这么多年,几位殿下都没能学到陛下的天纵之资?”
邵瑜用老皇帝来对标成才的标准,这话在场的人都不敢接了。
唯有孙源,此时站了出来,说道:“说得好,这话老夫早就想说了!陛下当年是什么样子,这几个皇子可有学到一点,还不趁着年轻尽快磨练一番,难道还要等到像老夫这个年纪出来历练?”
孙源脾气耿直,三年前他还误以为邵瑜要巴结他,而后就见着邵瑜自爆家丑,被贬官岭南。
孙源本以为邵瑜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邵瑜又回来了,甚至性情变得越发耿直,也越发对他的胃口。
孙源早就看不惯那些皇子了,一个个不想着如何为国为民,反倒一直跟斗鸡眼一样争权夺利,如今邵瑜总算将他们弄出去干点正事,偏偏大臣们又拦着。
沛国公此时也站了出来,旗帜鲜明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沛国公满门忠烈,五个儿子战死了四个,他一开口,就是杀人诛心:“臣只觉得,战场之外,没有险地。”
一番吵闹之后,这事情板上钉钉,在各处受苦的皇子们,本来还指望自己的人能够带来好消息,但他们却收到了这事可能会长久执行下去的传信,个个都只觉得眼前一黑。
也有皇子坚持不住了,不再管身边跟着的眼睛,连夜跑回京城,跟老皇帝哭诉辛苦,但却只换来老皇帝的冷眼。
“为君者,需得忍常人不能忍之苦楚,陛下当年就是这般过来的,殿下为何不能忍耐一二呢?”邵瑜在一旁添油加醋。
四皇子看向邵瑜这个罪魁祸首,一双眼睛里似是能喷出火来,他本来在京中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他母家显赫,争夺大位的可能性很高,就是邵瑜对着皇帝一顿叽叽咕咕后,他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四皇子即便心里有气,当着老皇帝的面,他也不敢冲邵瑜撒出来,只能转而朝着老皇帝哀求。
老皇帝望着他,说道:“你去问问你的母妃,若真的吃不得苦,那日后便做个富贵贤王。”
等四皇子见了他的母妃,本想好好诉一诉这段时间的辛苦,却不料,他母妃没有给他半点好脸色看。
“我父亲,我叔父,我兄长……我们全族的荣耀,我大半辈子的努力,全都系在你身上,谁准许你放弃?”贵妃声嘶力竭质问。
四皇子没想到母亲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身子觉得眼前的女人十分陌生,这哪里是他那个将他疼到骨子了的母妃。
“母妃,您不知道,蜀城那地方……”
四皇子话未说完,就被贵妃厉声打断:“蜀城如何,本宫不想知道!”
四皇子看着母妃如此模样,心下也忍不住有些伤心,道:“难道母妃心里,孩儿就是个争夺大位的工具吗?若是孩儿不争,那就不是母妃的孩子吗?”
贵妃也很疼爱儿子,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到了他们如今这个位置,早就没有退路了。
“你必须争,你不争,那我会死,你的外公会死,你的舅舅会死,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贵妃冷声说道,她和她的家族这些年树敌太多,不成功便成仁。
“父皇要我在蜀城想法子遏制山中隐户,可蜀城乃是土司治下,隐户也是土司默许,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别说皇子,就算是父皇去了说话都不一定好使,也许一场随机制造的意外就能要了我的命。”四皇子说道。
贵妃却像没听到一般,强调道:“你必须回去。”
四皇子不敢置信的望着贵妃。
贵妃心里也满是沉痛,她也十分担心儿子在外面的安危,但到了这个地步,要么死他一个人,要么死所有人,她必须做出选择。
四皇子突然就释怀了,说道:“母妃都不在意我的死活,我又何必为了你去争?”
贵妃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