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说道:“峰主之位,自来都是能者居之,我确实有意培养他接班。”
柏嘉峻听到这话又打起精神来,说道:“师父你果真偏心师弟……”
邵瑜说道:“你一心惦记着这个位置,但你师弟却一直想着不敢越过你,你又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他吗?”
即便邵瑜这样说,柏嘉峻也没有半分感动,反而越发觉得凤晏川虚伪。
“师父,师弟若是真的不愿意继承峰主之位,他又何必要参与秦州之行?”柏嘉峻自以为找到了把柄。
邵瑜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世上所有的好事,都活该由你一人接着?”
柏嘉峻赶忙低下头,说道:“弟子没有此心,只是对于师弟,弟子心存疑虑。”
邵瑜也不打算说动他,只是一抬手,两人身前便出现一面水镜。
水镜那头,是凤晏川不敢置信的模样。
“你都看清楚了吗?”邵瑜轻声问小徒弟。
女儿是恶毒女配(三)
水镜那边的凤晏川, 拿着镜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入思过崖之前,为何师父要给他这么一面镜子。
如今看着镜子上投射出来的画面,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他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像是白活了一样。
虽是师父将他带入宗门,但师父是化神期修士,哪有那么多功夫照顾孩子,凤晏川童年期, 便一直是柏嘉峻在照顾他。
柏嘉峻对于他来说, 如父如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父如兄的师兄,会存了这样的心思。
“师兄,你就这么恨我吗?”凤晏川忍不住问道。
柏嘉峻眼神一暗, 原本他也是将凤晏川当做亲弟弟一般去照顾, 但什么时候关系就变了味。
大概是师弟被师父夸的时候,师弟修为超过自己的时候, 师弟领悟发觉更快的时候。
他的修为陷入瓶颈, 师弟的修为却像是开了挂一样, 不断暴涨。
师父从前很少夸人,但对着师弟却夸个不停。
柏嘉峻也试图排解过,但他刚刚排解开,便又看见师父明晃晃的偏爱,心思如何能安定下来。
“是, 我是恨你, 师父看中的应该是我,秦州之行也该是我,峰主之位更该是我, 你为什么要存在?”柏嘉峻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凤晏川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只能化为一句:“对不起。”
邵瑜微微皱眉,说道:“此事是你师兄心思长歪,与你无关。”
“师父你永远都偏心他!”柏嘉峻喊道。
邵瑜挥挥手,水镜破碎。
思过崖上,手持灵镜的凤宴川,镜面最后显示的画面,是师兄满是怨毒的双眼。
邵瑜望着柏嘉峻,说道:“你师弟有错,他错在不该意图私自离宗,你错在哪里,心里清楚吗?”
柏嘉峻抬头,望着邵瑜,说道:“弟子无错。”
“为师只有三个弟子,你们三人本该齐心协力,如今你因为嫉妒作祟,居然出卖自己的师弟,如此同门相残,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邵瑜问道。
“师父觉得弟子错了,那弟子便是错了,弟子无话可说。”柏嘉峻说道。
邵瑜看他如此模样,便知道他心下仍然不服。
柏嘉峻心思已经歪了,如今他满脑子都只是师父偏心,已经看不见其他,邵瑜再苦口婆心也说不动他,便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既如此,那你去漠北,什么时候寻到修缘石,什么时候再回来。”邵瑜说道。
柏嘉峻听到这话,立马问道:“师父要赶我走?”
“你师妹也在漠北,难道我是在赶她走吗?”邵瑜说道。
柏嘉峻虽然心下仍然不服气,但也知道师父做出的决定,无人可以更改。
他低下头,说道:“既然师父决意要如此罚我,弟子受罚便是。”
邵瑜又道:“这不是罚,只要你能让修缘石认你为主,峰主之位便是你的。”
柏嘉峻心心念念便是峰主之位,本来以为自己是要流放漠北,如今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抹希望来:“当真?”
“为师何时说过假话?”邵瑜反问。
柏嘉峻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定能带着修缘石回来。”
他甚至不知道修缘石是什么,但已经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得到峰主之位。
邵瑜随手将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储物袋里全是丹药符箓,这么一袋子东西,几乎抵得上一个普通元婴期散修的全部身家。
柏嘉峻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他嫉妒凤晏川的时候,内心底也怨恨师父不公,如今邵瑜准备的储物袋里,物资足够他修炼到元婴后期,柏嘉峻也忍不住升起一抹感激来。
“若有需要,只管传信回来,即便去了漠北,也不要忘了你是为师的弟子,你的背后,是整个灵曜峰。”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