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灯刚灭,“啪”的一声耳光,灯应声而亮,也把宴琛即将出口的话打断。
腥甜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他抿住唇沉默。
老关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他指着宴琛大怒:“我宝贝大的女儿我捧着都怕她吓着,你居然轻飘飘说你回家了?新婚第二天你就闹失踪,你知道别人背后怎么笑话她吗?你还算个男人吗?”
说完他挥起手又一巴掌落下去,他身体晃了晃,眼泪从眼里涌出来,宴琛伸手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挥开。
老关稳了稳情绪,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我做爸爸的不会看着我女儿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没良心的人身上,让她为你这种人难过,今天我打你,不为别的,就是让你知道我女儿没有任何人能欺负她!”
宴琛用手指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他垂着眼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片刻之后,他嘴唇动了动哑着嗓音缓缓道:“对不起……”
“对不起?说的好轻松啊,做为父亲我今天告诉你,你俩尽快离婚,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老关说完蹒跚着脚步转身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远,楼道的灯突然熄灭,宴琛站在黑暗里没动。
许久之后,一声“咚”巨响突然在楼道里响起,灯亮起,宴琛缓缓把墙壁上的手臂放上来,白色的墙皮上印着鲜红的血迹。
手上的痛没有减轻一丝心里的痛,在宴琛快三十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有口难辨。
——
宴琛留下了主治医生的电话后就从医院回到了家。
时风正在客厅打着游戏,看到宴琛回来,他放下游戏手柄刚想问几句看到宴琛的样子后惊愕地张大嘴巴:“舅舅,你被谁揍了?不会是舅妈吧?这手下的也太狠了。”
宴琛的脸上清楚的掌印还肿着,连嘴角都破了皮,时风马上跑到他跟前。
宴琛看着时风,面无表情的开口:“时风,以后别叫她舅妈了,她会不高兴的。”
时风挠了挠脑袋,觉的还是应该点醒舅舅,“舅舅,女人要哄的,不行咱跪下来哄,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啊,你看你长的帅又有钱还能干,舅妈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宴琛看了他一眼,唇边勾起一个笑,笑意却只浮于唇角他没说话而是直接上楼。
时风望着宴琛挺拔如松的背影,觉的自己舅舅其实挺不错的,一定是舅舅不会说话的原因,在宴琛快走到楼上的时候,他对着宴琛的背影喊道,“舅舅,实在不行你就美男计啊,舅妈以前经常看你看直了眼,你可别灰心啊。”
闻言,宴琛脚下的步子停下缓缓转身,镜片下的眼睛里有浮动的水光微微闪烁,他抿了下唇干涩道:“时风,别再当着她面叫舅妈了,我们……”
他顿了一下声音哑下去,“我们马上就要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惨一男的嘤嘤嘤
这可是你们嗷嗷喊着要虐的。
说实话今天情绪挺低落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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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透过窗户只能看到远处零星的灯光,宴琛手拎着酒瓶和酒杯缓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风伴着土腥味灌了进来,乌压压的天空飘起了小雨。
雨点吹在他脸上,带来丝丝冷意,他面无表情的站着,风把窗帘垂的来回摆荡。
他拿起酒瓶往杯子猛倒进去,很快就溢了出来,酒水顺着修长的手指嘀嗒到地上,他看向酒杯。
淡褐色的酒水荡起涟漪,隐约中他看到了那天雨中她的脸。
他垂了下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前他因为怕醉所以滴酒不沾,现在他想醉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一阵狂风灌进来,把窗帘吹到半空中鼓起来,他没有关窗而是倚在窗边靠着。
他垂眸缓缓打开手掌,铂金指环静静的躺在他掌心。
他把酒杯放在飘窗上,用手指捏起来那枚指环,灯光下指环泛着金属的冷光。
突然,他眼睛眯了眯,把戒指放在灯光下,发现上面刻着一行英文小字。
forever yeye
他勾了下唇笑了。
“你这么爱她,却被我弄丢了,不知道你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喃喃自语嘴角却带着一丝讥诮。
他合上掌心把戒指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又把倒满的酒杯举起来没有停顿一饮而尽。
手机的震动声在他身后突兀的响起来,他转过身把空了的酒瓶直接扔在地上。
他从地上几个空酒瓶下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手机。
他坐到地板上靠到窗边的墙壁上,背后传来一阵撕裂的痛,他依旧不管不顾的靠上去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