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不太好的童年。”
他突然开口说道。
理智告诉关晔晔这些事和自己无关,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回了沙发上。
宴琛看着她,眼中情绪涌动着,好半天,他才接着说下去。
“大概在我记事起,他就带着各种女人回家,都是很年轻漂亮的,他在外面表现的绅士完美,很多人都羡慕我妈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但他回到家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稍有不顺,他就会拿身边的女人撒气,打她们,再哄着她们,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了他和女人在一起,我质问他,他就逼着我看着他……和那些女人……”
宴琛闭了闭眼,遮住眼底浮动的情绪,“后来,他就让我看着他折磨那些女人,我大了一点,想让我妈和他离婚,后来他知道了,就开始折磨我妈,前一秒他对她温存有加,后一秒他就开始打她羞辱她,我看不过,就冲上去想保护她,他就把我和我妈关进一间地下室里,直到他消气了,才会把我们放出来,后来我专门激怒他,这样他就会只把我关起来……”
他声音低低的,关晔晔的心慢慢的像被什么东西撕扯起来,他突地勾了下唇眼底是刻骨的仇恨,“后来,我长大了,我在家里悄悄装了摄像头,有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做为筹码,我让我妈和他离了婚,那个时候,我十二岁。”
十二岁,关晔晔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她心脏的位置突然痛了一下,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
客厅的吊灯下,冷色的光在他眉眼下投下一片阴翳,他抬眼望向关晔晔,眼中竟有腥红之色。
“他说我是畜生,呵,因为我把那照片发给了报社,可惜那个时候他还不像现在这么有钱有名,没什么人关注,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这样的人,不配爱人,更不配有人爱,后来我做了律师,见多了夫妻间的龌龊,更坚定了自己这辈子不会在情感上和人有任何牵扯。”
关晔晔望着他泛红的眼,抿了下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宴琛目光缓缓望向她,狭长的狐狸眼一片清明,他哑着嗓音低声道:“但自从遇到你,就发现我错了,不管我有没有失忆,我都想与你牵扯在一起,牵扯一辈子。”
他顿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问道:“好吗?”
关晔晔望着他,看着他眼角滑落了的一滴泪,她表情微滞。
时风和时月都和她说过,宴琛从来不会哭,不,他们的眼里,他一直是可靠强悍的存在。
那双好看的狐狸眼雾蒙蒙的,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差一点她就要点头答应,但理智最后一刻压下来她的那股冲动,她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太晚了。”
宴琛的眼睛倏然暗了下来,好半天他才干涩的开口:“不晚,我会让你明白的。”
他站起来垂下眼眸轻轻道:“走,我送你回家。”
关晔晔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车刚刚驶到小区门口,关晔晔马上下了车,很快车窗就降了下来,她看着他用客气语气道:“谢谢。”说完没有有犹豫转身离开。
宴琛望着她背影从他视线里消失,他望着窗户里透过的灯光很久,一直等到灯熄灭,他才驱车离开。
——
翌日,又到了李英做复建的时间,关晔晔要上班,就由老关推着李英去医院。
这些天李英恢复的很不错,可以说一些简短的句子,也可以拿着拐杖走路了,老关精心准备了一些礼品给这位季主任带过来,以表感谢。
他把李英推到季寒之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听到声音,老关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打开门。
季寒之坐在他正前方,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看到季寒之,老关眉眼一扬刚要打招呼,就看到站着的那个人缓缓转身。
老关看到这张脸愣住。
在他身后的李英看到眼前的人,眼睛一亮欣喜地叫道,“小宴!”
宴琛看着李英扬唇笑了笑,眉眼舒展开浅声道:“是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想让他幸福,晔晔也是,我要让两个人都幸福。
其实到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他为什么不婚。
还有他为什么现在见李英,因为李英恢复了不少,病情也稳定多了,像得过脑出血的病人其实刚开始要避免刺激,情绪激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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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靠窗的角落里,宋霖抬腕看了表,目光移向桌子上的文件袋,唇角微微一扯。
这里面的东西对离婚用处并不大,只是会让晔晔和那位大律师关系更加紧张。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在关晔晔身上,如果没有结果,那他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他这个人最讲究回报。
没有回报的事他绝对不做,而现在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