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指着脚下占着这块地来咸鱼翻身的。
所以这一点,吴远也没具体跟媳妇提。
且看着县政府那边,能把县服装厂这个大问题解决到哪一步。
之后,就再说之后的话。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从县服装厂回到盼盼家具厂,吴远刚坐下没多久,彭组长就找上门来了。
昨儿一同商量事儿的时候,吴远就觉着这个表姐夫欲言又止的。
所以今天一见到他,并不奇怪。
“表姐夫,快进来坐,喝茶不?”
彭大伟却一直站着,连连摆手:“不用麻烦,老板。在厂里,你就别叫我表姐夫了,影响你管理。”
“那不至于,”吴远散了根烟道:“这儿反正没外人。有什么事,表姐夫你直说。”
“那我可直说了,老板。”
“嗯,说。”
“彭二良是我亲弟弟,他也想到咱们厂里来上班。”
“那就来呗,只要他能过我师父那一关。”
“可是,老板,这事它没这么简单。我一直拦着没让他过来。”
“为什么?”
“因为他之前一直搁北边工地上代工,现在工程还没干完,因为钱发的不及时,想要跑路,我觉着会给老板你带来麻烦。”
“北边工地,哪个北边?”吴远立刻抓住关键道:“缫丝厂工地的彭工头?”
“对对对,就是他。”
“那表姐夫,这事你做得对。缫丝厂是乡长的工程,要是知道彭工头跑我们厂当工人,那确实影响不太好。”
彭大伟作势起身道:“是吧,我也觉着。老板,我晚上就跟他说,叫他有始有终。”
这倒让吴远省心了。
送走彭大伟,吴远特地站在厂门口,往北面看了看。
缫丝厂的工地上,似乎有了些人气。
看来卞孝生是把钱发下去了。
结果临下班的时候,卞孝生满面春风地过来了,顺便还给吴远拿了条烟。
利群的。
吴远笑着打趣道:“卞乡长,平白无故的,我可不能白抽您的烟。”
卞孝生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道:“谁说是给你白抽的了?借你的指点,今儿缫丝厂工地顺利开工了,这是给你的报酬。”
吴远给卞孝生散了烟,俩人凑头点上。
就听卞孝生吐了口烟雾道:“听说今儿个徐县长找你了?”
卧槽,这消息传得比互联网时代还快呀。
吴远一脸苦哈哈地道:“卞乡长你也知道了哈,徐县长找我过去,给我出难题的。”
卞孝生又问了:“是不是县服装厂的事?”
吴远点点头。
卞孝生什么也不说,直拍着吴远的肩膀道:“难为你跟你爱人了。”
吴远开始牢骚满腹道:“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颗炸弹,谁敢往自己怀里搂?”
这回轮到卞孝生抽着烟,默默点头了。
“卞乡长,你也知道。咱这些做生意,办厂的,生存才是第一要务哪!别看咱们有时候能挣点钱,可是生存发展是始终盘旋在头顶的一个大问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们可是没人替我们兜底的。”
这前半句话,卞孝生这段日子以来,搞缫丝厂,也是深有体会。
就这,他还是以一个乡长的身份感同身受的。
如果是换做朝不保夕、风险自担的生意人,肩上的担子和压力只会更大。
况且这年头,上头一纸文件,说不给搞就不给搞了。
简直就是过了今儿没明儿,朝不保夕。
不过响鼓不用重锤,吴远这话也是点到为止。
为了就是万一徐县长找卞孝生问东问西,自己这个怨言有个出口,也好跟当面和徐县长聊的那些,呼应上。
送走卞孝生,也到了下班的点了。
吴远带上厂长办公室的门,就见杨国柱还在埋头苦干,随口问了句:“二叔,不下班?”
杨国柱抬头扬扬手道:“你先回,你先回。”
吴远上了桑塔纳,先走县城绕了一圈,接上媳妇杨落雁,这才回家。
车子到了家后面,却见老支书正带着一群人,站在田间地头,指手画脚。
谁能想到厂长这么年轻
吴远摇下车窗,跟众人打了个招呼。
这才得知,眼前这块地,是准确集中退田种桑的。
各家各户都不多,差不多四五分地的样子。
另外再将北湖那块浇水麻烦的散地利用起来,挨家挨户凑个一亩桑田,就差不多了。
一亩桑,就足以养上一张半的蚕了。
足以完成乡里划下来的任务了。
不得不说,村里的规划还是很科学的。就这,推行起来,不免仍有阻力。
以至于吃晚饭时,老丈人还边吃边抱怨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