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海的夜,因此而活过来了,是真真切切的。
梅开二度。
再次来到吴宫大酒店,这回桑塔纳排了好一会的队。
吴远等不及,就先下车,步行往酒店正门走去。
因为无论如何,不能让温姐和何局俩口子等自己。
一进门,两排旗袍礼宾小姐姐齐齐躬身问候:“吴老板,晚上好。”
好嘛,这个吴宫大酒店的老板是越来越会了。
吴远前脚到了包间,何云升和温女士后脚就来了。
吴远暗自庆幸,得亏自己走过来了。
否则就真的失礼了。
但何云升却觉着自己来晚了,看向温女士的目光中,不乏一丝愠怒。
只是当着吴远的面,不敢有所表现而已。
当然,吴远就算瞧出来了,也当作没瞧见,依旧如先前一般的热情。
仨人落座。
点菜这种光荣的任务,自然以‘女士优先’为由,落到了温女士身上。
为了不耽误自家丈夫聊正事,温女士只好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何云升的话题,依旧从打假案聊起。
这毕竟是上海目前家喻户晓的话题。
对此,吴远的说辞,依旧和昨晚没什么两样。
任你怎么旁敲侧击,我总归万变不离其宗。
果不其然,何云升愈发地肃然起敬。
也得亏俩人所坐的位置,分不出太明显的上下尊卑,否则他指定得拉着吴远换个位置。
随即何云升就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了拆迁安置房的项目。
吴远顿时心里一亮。
这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呀!
黄哥那边还没回音,这边却已经先有消息了。
接着酒菜上桌。
俩人就围绕这个话题,展开细说。
一幅兄友弟恭的姿态。
最终,吴远成功拿到了两套小高层的建筑工程。
工程不大,而且属于二级分包。
但毕竟是头一个建筑项目。
哪怕不挣钱,吴远都愿意干。
高低烧一锅,高低喝一顿
当然,拆迁安置的楼盘,不挣钱是不可能的。
无非钱挣得少点。
关键是上头有钱,并且吴远身为老板,能要回来钱。
这两点,如今吴远都不担心。
何云升不知道从哪里抠出来的两栋小高层,显然是作为示好,送给自己的。
他不可能在这事上,给自己挖坑。
一时间,宾主尽欢。
吴远意志坚决地拦着温姐,自己签了单。
也彰显自己接受何局这番好意的正确态度。
饭后分别前。
何云升站在吴宫大酒店的门口,握着吴远的手连道:“吴兄弟,今后我们得多亲近亲近。”
毕竟能像吴远这样会做事,且能做事,又有背景的人,不多。
好嘛,这就称兄道弟了。
吴远欣然受教的样子回握道:“何局,那是自然。温姐一直那么照顾我的。”
一旁的温女士也颇感欣慰。
谁能想到,以前她觉着挺会来事的一个外乡小老板,如今已经成长为自己丈夫努力结交的地步了?
瞧着温姐俩口子远去,吴远也接着上了自己的车。
银色桑塔纳穿行在上海的灯红酒绿之中,后排的吴远脸上,被灯光映照的忽明忽灭。
吴远一直没说话,马明朝也识趣地没有打搅。
其实是他一直在揣摩,跟何云升这样的人,打交道的边界在哪里?
谁都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这一点在官场上,尤其重要。
回到教职工小区门口,吴远顺手在葛大爷的报刊亭上买了一份新民晚报。
今天是系列报道的最后一期。
这个时间点,电视上肯定已经播完了。
吴远只能在报纸上看个热闹了。
虽然报纸上最终的结果,和他的想象,也没多大差异。
但其实这样的结果,还是有着很大的后续问题。
吴远不知道打假办怎么解决,折起报纸,径自上了楼。
一口气上到三楼,吴远还没等掏钥匙呢,对门就先开了。
这种开门的速度,除了吕老哥,要么就是吕欢。
今儿,显然是吕老哥抢了这个头筹。
结果门一开,就闻到了楼道里的酒气,虽然不多。
但对于等了一整晚的吕文清来说,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闻到酒气,吕文清就径自跟自家媳妇抱怨:“瞧瞧,吴老弟这几晚也都有应酬,也都不着家,不是么?”
付秋理直气壮道:“人家吴老板谈的是正经的大生意,哪像你?”
吕欢从争执的父母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