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拼着命的离开他了。
只有一小段路是平整的,不行,他不能放任她的离开,这很危险,因为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拼命的追着车轮子,他要跑到车的前面,他要让茵茵停下车,由他来开车才安全。
从那倒车镜中他知道茵茵会看到他在拼命的追着她,可是宝马丝毫也没有减速的意思,横冲直撞的急速的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那情形让柯正威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任他如何拼命他也是追不上他的车。
粗喘着气,他不放弃,难道茵茵就是这样的恨他吗?他真的想不通,他不过是为了不伤害她而把她囚禁了一个多月而已,可是那一个多月他依旧宠着她呀。
都说女人的心是水做的骨肉,可是他真的不懂她了。
车子离他越来越远了,这是什么样的状况下,狠狠的捶了一下身旁的竹子,手指刹那间便流出了血,他晕眩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宝马车,因着那是她曾经坐过的车,所以三年了他居然未换过这部宝马车,就连阿成都在奇怪,一年换一辆新车的他为什么一直开着那辆宝马呢,其实是因为那车里曾经有过她的味道与笑颜。
不行,他真的不放心。
脑子一转,他已想出了办法,前面的路并不好走,茵茵她无论如何也开不快的,他还是要追到她。
快速的,他斜斜的向着山下的方向跑去,一边下山一边向着路边冲去。
他相信,以他的速度再加上是下坡,他一定有办法追上茵茵的。
不放弃,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冲过无数的竹枝,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追上他的茵茵。
斜跑而去,渐渐的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水泥路,有些欣喜,因为那水泥路上并没有车行驶,所以茵茵还在山上。
到了,就快到了,只要他冲到茵茵的车前,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把她拦住。
眼前除了那路便只是一片绿意丛丛的草,无边无际的向着远处延伸着,那一种原始的自然美此刻却无法吸引他的视线,他只想要跑到公路上去,只想要追回他的茵茵,她的情绪不稳定,他真的不能让她单独开车。
可是越急就越是会出差错,奔跑间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柯正威顿时倒在了草地上,一个被折断的竹节硌在他的腿上,生生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便在这时狂溢而出,可是他已顾不得那血的流出,也顾不得疼痛,不知为什么眼前总是飘过刚刚烟灰落地的镜头,那镜头就是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此番茵茵的离去会带给他一些什么不幸一样。
甩甩头,他挣扎着的起身,顾不得疼痛,继续蹒跚的向前跑去,斜眼轻瞄的瞬间似乎宝马车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而他距离那水泥路也只有几米远了。
咬着牙坚持,他不能输给自己,他是男人,那一点点血算什么。
脚下越来越沉重,仿佛鞋底被人灌了铅一样的重,坚挺着他继续的向前奔跑,脚下是一滴滴血红艳了飞逝而过的草叶……
到了,就快到了,眼前有些黑,他不顾一切的冲到马路上,他的眼里茵茵的车正在向他驶来,挥着手他站在马路的中央,即使茵茵撞上了他他也要拦住她,这一刻就好象鬼迷了心窍一样,有声音在他的周遭呐喊,不可以让她离开,离开了,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可是,他却错了。
朦胧中他听到了喇叭声,是他的车是茵茵在按着汽车喇叭吗?
不会的,还有十几米远呢,她一定会停车会让他上车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然而那汽车喇叭声却不是宝马车上的,他腿上的疼痛让他产生了错觉,那声音来自他的身后……
茵茵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柯正威的腿血淋淋的,他如神祗一样的站在马路的中间,天,他这是做什么,就只为要留住她吗?
心在刹那间柔软,不可以,她不可以撞到他,再深的恨也不会让她有撞他的心,于是她的脚向刹车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