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低估了柯正威的承受能力,半个小时过去了,虽然水与汗水不断,可是他依然再坚持。
她累了,那盆水虽然是一滴一滴的落在柯正威光滑的肌肤上,但是眼下水已见底了。
有些气燥,他终于还是没有妥协。
把水盆气恼的丢在地板上,她打开了电视,“来,继续给你上课,让你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电视的屏幕又一次的展现在柯正威的眼前,可是他的注意力已根本没有办法集中在一起了,薄荷催情香依旧飘荡在空气中,还有他急欲疏解的尿意,这些只让他连睁开眼睛都难。
挣扎着,缓缓的他还是强迫自己去看那电视新闻,茵茵知道他了吧,一定知道的,只是请不要告诉母亲,不要让母亲为他而担心呀。
电视里主播的声音伴着一首歌飘来,奇怪,怎么会是周惠的那首老歌《约定》呢?
有些迷糊了,可是当歌声停止,当陈菁的声音飘来时,他才清醒过来,原来那是陈菁的电话。
只听她不住的“是”或者“嗯”来回应着电话彼端另一个人的谈话,就这样大概讲了三分多钟,陈菁才挂断了电话,而柯正威一直在关注着电话的内容,当他听到陈菁说到那句“好,我马上就到”的时候,他笑了,不知道这是谁,但是这个人却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样。
陈菁果然挂断电话就匆匆出去了,甚至连与他说话的功夫也没有,看来是遇到什么事了。
听着她关紧房门的声音,柯正威终于松了一口气,电视新闻里似乎是在播报着关于他的新闻,可是他只听到了几句而已,他的精力已根本无法集中,那车牌号已经查证是他的了,所以警方已初步认定他已死亡的消息了,有些苦笑,更多无奈,此时,逃离这里才是他最最重要的事情。
床上,除了自己的狼狈就再无其它了,眼角有些湿润,可是他终于还是忍住了落泪,他是男人,他不可以逃避,不可以放弃……
身下很湿,那辣椒水灼的他的身子有些痛,辣呀。
试着用手去按着那唯一一个禁锢自己的铁环的开关,他记得陈菁就是这样按下他另一手固定铁环的开关的,可是无论他如何按,那开关都不动。
急呀,脑子里迅速的搜索着原因,才想到极有可能是陈菁设置的指纹开关,真的很先进。
有些沮丧,手指拉了拉那铁环却根本也扯不开,却只是让他的手指上更多了鲜血而已,他太用力了,太想要逃离这让他生不如死的大床了。
镇定,他让自己镇定,也努力的消解身体里的那两只疯狂叫嚣的虫子。
床上,除了自己,除了身下的被子与隔水布,就只有两个松软的枕头了,枕头,这让他蓦然想起那一把小钳子。
眼睛猛然一亮,那是他救命的小钳子呀。
可是他的一只手被固定在铁杆上根本就动不了,伸出另一只手努力的向着自己放置小钳子的方向伸去,直直的手臂,却还是差着那么一点点……
急躁,无奈,只那么一点点就够到了,可是没用,那一点点就难住了他。
原来距离才是最磨人的东西。
拽开了枕头,他看到了那把小钳子,阳光下晶晶亮的闪现在那里,此刻,它好看的耀人的眼。
用枕头去敲打它,虽然枕头软软的,可是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他不能放弃。
那小钳子乖乖的躺在那里,怎么也不动,急呀。
把枕头折叠了一下,这样子总也有了些硬度了,再次向着小钳子挥去,终于终于,它动了,向着自己的方向动了那么一小下,虽然只有一厘米左右,却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
不放弃,努力,再努力。
一下下的,那小钳子也在慢慢的向着他的方向而来,手臂有些痛,是因为被铁环勒出的伤口还在继续的流着血,再沾到了隔水布上的水就更加的痛了。
咬牙,他坚持着,他必须要快,否则待陈菁回来了,那么一切又是无望了。
终于,小钳子越来越近了,抛开了枕头,他努力的再伸手去抓住这可以救命的小钳子。
差一点,移着身子,另一手的铁环更深的嵌入他的手臂肌肉里,生生的痛,不理,他依旧向那小钳子拼命的移动。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凉的物体,再一使力,小钳子已稳稳的抓在了手心里。
激动、欣喜刹那间涌来,他坐了起来,握着小钳子的手有些抖,那是因为他在期待这即将而来的自由。
那铁环是有些软及细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小钳子可否掐断了这铁环,但是此时他已别无他法,他只能试一试了。
矛与盾,矛也好,盾也好,而他现在靠的就只有运气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小钳子是上好的一把,是他买车时精心挑选的。
钳子的两端已夹住了铁环,有些紧张,他怕呀,他自己又赌输了自己。
闭上眼,然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铁环没有断。
再睁开眼时,他急忙看向